第274章公孫真話
公孫瓚原本打算跟張寶在唐縣城決一死戰!他手裡有近兩萬士卒,還有劉關張這樣的悍將,以及手裡的白馬義從。如果張寶在攻城戰中露出破綻,他還想一舉擊潰張寶,在冀州、幽州建立自己的威望!
哪知道一等就是一個多月,張寶不僅沒有攻城,還撤退到真定縣城!
要真是帶兵去攻打真定縣城,公孫瓚也沒有那麼蠢!張寶的實力明顯比他強,再據城堅守,自己哪裡是對手?
不過,公孫瓚認為張寶不會長期這麼對峙的,一定會找機會來攻打唐縣城。他在唐縣城耐心地等待著,不露出絲毫破綻,也不受任何引誘,死死地守著唐縣城。他想逼急張寶,然後等張寶露出破綻。
哪知道又等了一個月,張寶竟然帶著主力離開了真定城,去攻打河間國!
這一下就將公孫瓚難住了!去河間國增援?他跟河間國根本就沒有聯絡過,根本不知道張寶在河間國的具體情況。如果在增援河間國的路上被張寶打一個伏擊,那就得不償失了!最關鍵的是,他手下的主力是涿郡的郡兵和青壯,要是保衛涿郡,那都是義不容辭,可要是去增援河間國,自己又沒有幽州的官職,如何帶領這些部曲去增援呢?
公孫瓚將劉備叫來,兩人在縣衙小客廳內密談。
公孫瓚問道:“學弟可有什麼好的建議?”
劉備也等著跟黃巾賊血拼一把,只有建立了足夠的功勳,才能有出頭之日。再說他還有一些不成熟的想法,也需要公孫瓚先站穩腳跟!他說:“學長,以學弟看來,你得先回去弄個身份,再出來領軍作戰。否則,打敗了,你有罪!打勝了,跟你沒有什麼關係!”
劉備的這句話說到公孫瓚的心坎裡了!他說:“學弟說的對啊!我這就回涿郡一趟!”
公孫瓚是個雷厲風行的人。他當天通知各營校尉,指定由他的心腹關靖暫管唐縣駐軍!他帶著兩千五百精銳騎兵,以及劉關張三人出發了!
第一天行軍了兩百里,公孫瓚找了個背靠一條小河的小山包紮營。
跑了一天,有些疲乏了,公孫瓚安排廚子做了幾個菜,他找來劉備,兩人在大帳內喝酒。
倆人一邊喝酒一邊回憶起當初跟盧植學習時的情景。
在喝了幾碗酒之後,公孫瓚兩眼迷離地說:“學弟啊,你說師尊為何會投奔黃巾賊呢?”
這時,公孫瓚、劉備都知道盧植兼任大張朝庭第七集團軍司令官,率領大軍在徐州征戰。
劉備心裡也很鬱悶!鬱悶的原因是他姓劉!他要不是姓劉的話,他早已去投奔恩師去了!他端起酒碗猛喝一口,將酒碗重重地放在案几上,彷彿是出了一口悶氣似的!他說:“恩師當時是迫不得已啊!據說黃巾賊先將恩師的家人擄去了潁川。恩師又被楊賊大軍圍在了一座小山上!並且,楊賊派人在小山四面放火!”
公孫瓚想象了一下當時的場景,要是自己置身於那種環境會不會歸順楊賊?他也不敢肯定!他也有點受不了恩師投靠黃巾賊的打擊,端起酒碗猛喝一口,說:“學弟啊,要是你處於恩師那種境地,你可會投降黃巾賊?”
劉備搖搖頭,說:“其實,楊賊也招攬過我!我因為姓劉,永遠都不會投降楊賊!”
說罷,劉備又喝了一口酒水!他在想,要是自己投靠了楊光,楊光會不會給自己一個都督乾乾?
公孫瓚擺擺手,說:“學弟啊!姓什麼不是主要的。如果你一輩子在家裡碌碌無為,你就算是姓劉,又怎麼樣呢?劉家的人會拿正眼看你?關鍵是你要出人頭地!”他心中也有自己的打算,他喝了一口酒水,說:“學弟,我也是一樣!在公孫家,誰拿正眼看我?如果我這次回去,劉虞要是對我不公,只要條件合適,我也會歸順黃巾賊!不!歸順大張朝庭!”
這話讓劉備大吃一驚!在他心目中,公孫瓚雖然傲慢、目中無人,但還沒有到為達到目的不顧廉恥的地步!他說:“學長這是喝多了嗎?”
公孫瓚擺擺手,說:“學弟,你肯定認為我是喝多了!不!我一點都沒有喝多!我小時候,在公孫家受人欺負!那時,我就發誓要出人頭地!至於這天下屬於誰?對我來說不重要。對我重要的是,誰重視我?誰重用我?學弟啊,難道你不是嗎?”
劉備對公孫瓚刮目相看!其實,他為何沒有去投奔盧植?不是因為他覺得自己姓劉,要為劉漢流盡鮮血。而是擔心因為自己姓劉而不會得到重用!不過,他一貫善於掩飾自己的想法,也不會輕易地暴露這些有關名節汙點的思維。他說:“我忠於大漢!要為大漢流盡最後一滴鮮血!”
公孫瓚搖了搖頭。不知道他是不相信劉備的話,還是覺得劉備這樣想顯得很愚蠢?
回到自己的小帳之後,劉備翻來覆去睡不著!他前不久制定了一個計劃,在這之前,他一直在猶豫著是不是應該實施。今日聽到公孫瓚的一番話之後,他連最後一點道義上的顧慮都煙消雲散了!他將鋼牙一咬,在內心裡暗道:無毒不丈夫!
劉備再看看已經熟睡了的二弟、三弟,他心情一放鬆,便感覺眼皮特別沉重,他倒在一張羊皮墊子上,隨即便睡著了!
公孫瓚正站在一個高臺上,左邊是劉虞,手裡拿著聖旨,他喊道:“公孫伯圭,你只要站在大漢朝廷這一邊,皇帝陛下就封你為徵東將軍!”
公孫瓚又朝右邊看看,這邊站著的是張寶。他說:“公孫伯圭,你只要歸順大張朝庭,楊監國就封你為徵東將軍!”
公孫瓚有點為難了!奶奶滴,怎麼兩個朝廷都封自己為“徵東將軍”呢?這讓我多難以抉擇啊!
到底是接受哪個“徵東將軍”呢?
這時,有人推了公孫瓚一把,說:“大人,快醒醒!不好了!”
公孫瓚大怒!他說:“怎麼不好了?老子正要被封為徵東將軍呢!”
那人又說:“大人,黃巾賊偷營來了!”
“啊……?!”看樣子老子這“徵東將軍”是當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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