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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鈴”
軍委z首長拿起電話。
“首長,搶救領導小組已經乘機去安馬了,江寧醫科大學回復,當年張玉柱從草原返校後,就被送回海西縣老家,回到老家又受到不公正待遇,後來就不知去向了,請指示。”
z首長聽完說:“張秘書,通知江寧警方,無論如何要找到張玉柱下落,一有訊息,立即回報。”
“是。”
放下電話,z首長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一個多好的醫生啊,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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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江寧醫科大學回到家鄉的張玉柱,板凳還未焐熱,就被聞風的大隊造反派來人帶走了。
大隊部的密室裡,有兩個工作隊人員看押他,歲數大的約五十多,長得面善,是工作組相副組長,年輕的精瘦刁鑽樣隊員叫陳亞,待張玉柱在地上坐好後,就要他交待問題,他又不知道自己究竟錯在哪裡,只好默不作聲,陳亞是受大隊造反派先灌的迷魂湯,認定張玉柱有問題,更是為了立功,拍著桌子說:“你這是軟抵抗,告訴你,你的問題我們已經掌握得一清二楚了,讓你交待,是給你機會,如果不認真反醒,承認錯誤,老老實實寫好交待材料就休想過關。”說著指著牆上的字說:“讀一遍。”
隨陳亞的手勢,張玉柱看了一眼牆上的字,讀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陳亞一臉發狠的說:“想好了就交待,玩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條”
張玉柱想起在草原挨批斗的場景,見到工作組人員態度這麼強硬,只好服軟,於是就小心翼翼的,很誠肯的向審他的人求救,問怎麼樣交待才能過關,陳亞說:“從已掌握的材料上看,你在草原為小姑娘看病時,要人家父母把孩子衣服全部脫掉,是不是心底不純,想窺視人家姑娘身體?”
張玉柱就把在草原救人經過詳細講了,由於是實話實說,聽不出什麼毛病,望一眼怒形於色的陳亞,嚇得他忙低下頭,為了過關,就順著陳亞的意思說:“領導,只怪自己當時資產階級思想嚴重,一時糊塗,犯下了嚴重的錯誤,思想意識形態裡確實不純潔,有想著人家女孩的身體,我認錯,願意接受組織的處理,我保證,我以後很好改造思想,重新做人。”
這時,相副組長說話了:“小陳,快十二點了,餓死了,去食堂催催丁師傅。
陳亞走後,相副組長說:“張玉柱,剛才你說的已經不少了,就不再給自己亂加罪了,明白嗎?你們大隊有人整你是別有用心。”說完後遞給他一個溫暖的眼神。
陳亞回來說:“相組長,飯好了,您先去吃,我再審審,這點材料明天批鬥會不一定能掀起高潮,我看他就是死頑固,我再好好挖挖。”
相組長說:“陳亞啊,你的工作熱情我很贊同,但是,,,”話鋒一轉說:“張玉柱認錯態度還可以的,深夜了,不能餓壞身體,我們吃過再審吧。”
食堂裡,廚師丁四九把一碗雞,一盤豆腐端上,剛要盛飯。
相副組長說:“丁師傅,把酒拿來,陳亞同志今天很辛苦,讓他喝點解解乏。”
原來,陳亞是縣人武部陳科長的公子,又和工作組組長馬駿關係鐵,今天馬駿接到家裡帶來口信,老婆生病,回縣城去了,臨時由副組長老相負責,老相從張玉柱交待時得知張玉柱本是清白的,更是一個有愛心的好醫生,有意保護張玉柱。
而陳亞因受大隊個別人慫恿,不加分析,硬是往張玉柱頭上扣罪,所以,相副組長就想讓他多喝點酒,然後讓他休息,這樣就避免他再深挖了。
由於相副組長的關心,陳亞不負所望的喝醉了。
收拾碗筷的師傅丁四九說:“相組長,張玉柱從小到大我看著長大的,沒有一點壞心眼,一家祖傳研究中草藥行醫為善,他爸凍死在救人回家的路上,他繼承祖業,繼續研究草藥治病,做了大量好事。
因為他上江寧醫科大學讀書前是大隊赤腳醫生,他走後,赤腳醫生就由大隊長的弟弟做上了,大隊長的弟弟跟張玉柱學過醫,但是人品技術都不行,他們怕張玉柱回來搶他飯碗,就,,,哎,什麼事嘛。”
相副組長說:“丁師傅,知道了。”然後讓丁師傅附耳小聲說了幾句,丁師傅不住點頭。
回到密室,相副組長把一個小麥饅頭遞給張玉柱說:“吃點吧,明天批鬥會上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張口反駁與申辯,當然若有人叫你重新交待,你就什麼也不說,不要給自己亂加罪了。以後丁師傅給你送飯時有什麼事跟他說,對別人什麼也不能多說一句。”
這時外面像有腳步聲。
相副組長機警的轉過話題大聲說:“老實交待你的問題,爭取寬大處理。”
咚,咚。
聽到敲門的聲音,相副組長向張玉柱做了個靜聲手勢,然後開門去了。
進來的人是大隊長陸恩標,張玉柱一見,高興的說:“表哥,還沒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