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溪酒店裡出來,恍恍惚惚攔了車坐上計程車,她整個人還處於遊魂準狀態。
聽煌影說了那麼多,再把這些天的事情組合起來,就像是完成了一副拼圖一樣,以前的事情,在拼湊起來最後的碎片之後,展現出了本來的面貌。
她從未懷疑過的事情,在這一個夕陽餘暉傾灑的傍晚,全部變得可疑起來。
安小溪想,如果這些話她是從慕琛那裡聽來,搞不好她要想是慕琛惡意揣測慕笙了。偏偏他都是從別人口中聽到的。
是一些不可能,也沒有必要來騙她,沒必要陪慕琛演鬧劇的人。他們說的話,偏偏可信度太高,讓她更加難以承受。
她胸口裡激盪著無數的念頭,對於這些事情,她真的想去問問慕笙,如果他說不是真的,自己該相信嗎?如果他說這是真的,她又該如何是好。
這枚戴在手上的戒指,她答應了他的事,她到底是否該繼續下去。
阿笙,你能……告訴我答案嗎?
安小溪疲憊的閉上了眼睛,她忽然覺得好累好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慕笙。而這個時候,慕笙接了慕軒回家。
慕軒把遊戲的全息眼罩塞在揹包裡,慕笙看著他鼓鼓的揹包,笑著問道:“軒軒你的揹包好鼓,裡面裝的什麼?”
慕軒淡定道:“班上的女孩子給的零食,乾爹地要吃嗎?”
“不用了,你媽咪去見朋友了,今天我接你回家。”慕笙沒有多問什麼,慕軒選了後座,一直寶貝的抱著包包,迫不及待想回自己的房間玩。
慕笙開著車,不一會兒電話響了起來,慕笙掃了一眼慕軒戴上了耳機。
“是我,嗯,好,我知道了,掛吧。”慕笙對著手機說了幾句,就把耳機摘了下來,表面上他依然沒什麼表情變化,但是內心裡卻不禁暗暗的湧起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
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那邊的人說安小溪去見的朋友是煌影。
他有印象煌是誰,雖然不是慕琛這件事的確讓他稍微安心了一些。但是如果他沒記錯額達話,這個明星是喜歡安小溪的吧。
兩個人在酒店裡約見,這麼隱蔽的地方見面是要做什麼?
慕笙有些在意,想想又搖頭。一個慕琛都沒叫小溪動搖,那一個四年前小溪就沒有選擇的男人,怎麼可能會叫小溪動搖。頂多是老友相會,可是這老友相會為什麼懸在酒店讓慕笙心生疑竇。
但他卻又是不能問。如果他問了,不就如同親口承認派人跟蹤了她嗎?
算了,他還是回去看看吧,要是有機會的話就試探下。
慕笙抱著這樣的心情開車回家,他並不知道現在安小溪正想躲著他。
回到家見慕軒和慕笙還沒有回來,安小溪回到房間裡想了想,把自己裹到了被子裡。她不知道該怎麼在這種狀態下與慕笙會面,也不知道該和他說什麼,只剩下裝病這一條路可走了。
在被子裡縮著,明明是夏天,安小溪卻並不覺得熱,她的心很涼。算著時間,還有五天而已。
還有五天她就要和慕笙步入教堂,卻在這之前知道了這樣的事情,上天又是在考驗她嗎?
她必須要和慕笙談談的吧,該和他談談的吧,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和慕笙走入教堂。她的心本就瘋狂的偏向了慕琛,現在又更不可抗力的再次嚮慕琛靠近了。
阿笙,我覺得好怕,我覺得這四年的時間,你對我的溫柔與無微不至,就快要成為不能拉住我的藉口了。
如果一切你真的從一開始就是策劃讓我和慕琛分開,那麼我們之間,我對你的情誼,我曾經真心把你當成朋友不惜和慕琛頂撞,也沒徹底選擇慕琛的那份心情,是否被踐踏了?
我以為你是這世界上另外一個我,是不是我太自以為是了。阿笙你只是你自己而已。
“小溪,小溪,你回來了嗎?”門外有人敲門,慕笙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我看到你的鞋子放在外面。”
安小溪身子抖了下,將自己裹的更緊了,雙手在被子裡緊緊的攥著不讓自己緊張過度,安小溪開口道:“是的。我、我回來了。”
“那我進來了,可以嗎?”慕笙再次問。
“可以,進來吧。”安小溪應道,慕笙開啟門走進來,看到安小溪裹在被子裡,不禁微簇了下眉:“怎麼了?小溪你怎麼裹在被子裡,是生病了嗎?”
安小溪看著他溫柔的面容,實在從這個人的臉上看不出一點點的惡意。他就還像是自己剛開始認識的那樣,清雅的如同從天上落入凡間的仙人一般,有些寡淡高雅,又柔和美麗。
“我有些頭疼,大概是吹了點風,稍微涼到了。”勉力的笑了笑,安小溪小聲道。
“是不是發燒了。”慕笙探探她的額頭,再放到自己的額頭上試了下,搖頭道:“並沒有發燙,不是發燒。那可能是感冒了,我去給你拿點感冒藥吧。”
“不用不用,我睡一會兒就好了。”安小溪急忙搖頭:“我覺得不用吃什麼藥,也不是特別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