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循聲望去,從門口進來一位虎背熊腰的壯漢。
他留著絡腮鬍,大光頭鋥光瓦亮,眼神中透著陰狠與狡詐,四肢非常發達,肌肉一塊一塊很有型,視覺衝擊力太大。
他像一座小山似地邁著大步朝藥臺走來,根本不把眾人放在眼裡。
一拍藥臺,他便粗魯地道:“劉肥豬,把你這兒的金良草給老子包上。”
離藥臺老遠的病人如避蛇蠍般往後退了三步,一群人竟然全部貼到了牆上,沒有人敢大聲喘氣,眼睛都不敢往藥臺的方向看,一個個像木偶似地盯著地板或是牆壁。
看到壯漢來到藥臺,藥堂的夥計面露懼色,駭得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兩步,後背撞在藥櫃上發出“哐當”的聲響。
為病人把脈的女子在聽到壯漢第一句話的時候就變了臉色,一對柳眉倒豎起來。
因為,他所喊罵的劉飛正是她的父親。
現在,他進到了屋裡還大喇喇地跑到藥臺叫囂,這令劉飛的女兒非常不爽,臉色鐵青,斜睨他,一對玉手狠狠地攥了起來,但是敢怒不敢言。
對方實力太強大了,民風藥堂遭惹不起。
劉飛心中也是憋著火,但他偽裝得很好,臉上盡是笑容。
“喲,什麼風把血龍幫的何大堂主給吹來了?您的到來令民風藥堂蓬蓽生輝啊!”劉飛上前兩步笑著恭維。
“誒!”何滅生衝他揮了揮手,厲聲道:“別跟我來這一套,趕緊把你們這的金良草全部給我拿出來!”
劉飛搓了搓手乾笑道:“何大堂主,萬分的抱歉,本店的金良草已經售罄了!”
“嗯?!”何滅生一聽,臉色大變,旋即抓住劉飛的衣襟將其摁在了藥臺上,吼道:“你敢騙我!昨日,我手下才打聽到你這賣金良草,今天就沒了?”
父親受到侵害,做女兒的心急如焚,再也坐不住了,她剛要起身卻被一股大力給摁下了。
她抬頭一看,摁下她的人竟是她母親。
她母親在喝聲響起的時候便從內堂來到了她的身邊。
她母親示意她別說話,好好坐著,而後便向一旁的夥計詢問事情的前因後果。
“何大堂主,我真沒騙您,確實是售罄了!”劉飛哭喪著臉,道:“就在剛才,我與身旁這位小兄弟已經約談好了,就差付款了!”
何滅生看了陳坤兩眼,嘴角浮現淡淡的不屑。
而後,他將劉飛放下藥臺,一邊整理著他凌亂的衣服一邊道:“既然還沒有付款,那這筆交易就還沒有完成!”
他緊了緊劉飛的衣服,盯著他的眼睛用威脅般的語氣道:“他出多少錢,我給!把金良草賣給我,懂?”
“這……”劉飛面露為難之色,囁嚅道:“何……何大堂主,這……這不好辦哪,人家可是先來的,我……”
何滅生臉色變得兇狠起來,冷聲道:“這麼說,你是不給我面子了?”
“不!不!!不!!!”劉飛的大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連聲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哼!”何滅生雙手狠狠地推了劉飛一把,冷聲道:“諒你也沒有這個膽子!”
劉飛撞在藥臺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整個臺子都跟著晃動起來,一些放在上面的瓶瓶罐罐紛紛歪倒跌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劉飛痛吟一聲,臉色白得像紙,表情極為痛苦。
何滅生從一旁拽過一把椅子大馬金刀地坐了下來,盯著劉飛道:“劉肥豬,大爺我今天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見識。
這麼著,他出多少錢我付雙倍,你把藥材給我,聽到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