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石鐵亮射來的目光，一干替補隊員都很有默契地低下了頭，這種時刻，誰都不想當出頭鳥。
尤其是看到袁猛等人的下場後，他們本就不高的鬥志徹底被消磨得無影無蹤。
這無聲的回答深深刺痛了石鐵亮的心，他沒想到辛辛苦苦一手帶出來的球員，居然會是這個樣子？
太心寒了……
“教練，讓我上吧！”這時，那道熟悉而又令他厭惡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石鐵亮淡淡地瞥了陳坤一眼，沒有說話。
這時，代東上來幫腔：“老鐵，如今藍鳥隊人心潰散，士氣低落，可總不能直接放棄比賽吧？
就像你說的，我們藍鳥隊就算是輸也要輸得光彩，寧願瘸著站，也不要笑著跪。”
石鐵亮點了點頭。
“既然這樣，何不讓這小子上去試一試呢？”代東指著一旁的陳坤道：“也算是將功補過了，怎麼樣？”
長舒了一口氣，石鐵亮無奈地揮了揮手。
代東衝陳坤使了個眼色。
陳坤瞭然，回了個“ok”的動作，小臉浮現一抹笑容，剛要動身上場，卻被一道聲音給攔了下來。
“你要上哪去？”來人半禿頭，戴著一副細條眼鏡，板著一張臉，怨氣沖天，好似誰欠了他二百萬似的。
陳坤打眼一看，暗道：不好，方才的事應該被他聽到了。卻是笑著迎上去，親切地問候：“柳老師好！”
柳波波瞪了那看似人畜無害的陳坤一眼，怒衝衝地道：“你給我老實待在這裡，哪也不準去，聽到了沒？”
“是！”陳坤很配合，他知道被這個“臭名昭著”的級部主任纏上，自己一時半會是走不掉了。
“代老師，你怎麼能讓這小子上場打球呢？”柳波波右手食指指著一旁的陳坤，兇巴巴地道：“這小子整天遊手好閒，不學無術，就算你大發善心讓他進了籃球隊，那也是一個渣滓。
怎麼，你還真指望他能力挽狂瀾，給你奪個冠軍瞧瞧？”柳波波嗤笑一聲，“別做夢了！”
果然！一切都和陳坤料想的一模一樣。
官大一級壓死人，當著頂頭上司的面，代東也不好說些什麼，只能詢問道：“那依您看，這件事情應該怎麼辦？”
“你去把徐亮給我找回來！”柳波波指著無所事事的陳坤十分粗魯地命令道。
“奧！”有些不耐煩地應了一聲，陳坤抱著膀子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就在陳坤離去的那一剎那，一抹冷笑悄然浮現在他那略顯稚嫩的臉龐上。
“找他回來又有什麼用？”石鐵亮絲毫不在意柳波波級部主任的身份，冷眼相對，“一個被掏了心的木頭，還有什麼資格繼續留在藍鳥隊？”
“石老師，你要對你說的話負責！”柳波波臉色有些難看，眉毛擰在一起，有些怒不可遏，“把徐亮攆走了，你是痛快了，誰來打剩下的比賽？
這場比賽關乎到我們整個高一部的榮譽，豈能兒戲？”
“讓一個目無尊長的逃兵上場就不兒戲嗎？”石鐵亮怒懟。
“你……”柳波波語塞，頓了頓，道：“就算這樣，以徐亮的球技，這場比賽我們還不會輸得很難看。
可是，讓陳坤那小子上場，是純粹在糟蹋比賽，他懂什麼？”
“依我看，陳坤這小子雖說性格頑劣，但本性不壞，分得清是非，有大局觀，比起那些表面和善，內心虛偽的人好多了！”方才還怒斥陳坤的石鐵亮居然能說出這話來，就連代東都感到詫異，看來方才的經歷是真的紮了他的心。
“好一個是非大局觀！”柳波波冷哼，“一個就知道吹牛逼的人也懂什麼叫是非大局觀？
他要是上場能帶領藍鳥隊奪冠，那我就能把屎當飯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