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天邊還是墨色的時候,揚州城的碼頭像是以往那樣熱鬧了起來。
江邊碼頭,泊滿了大小船隻,點點燈火,在這黎明前的黑暗中有種說不出的蒼涼意味。
陸小風走在這與繁華的鋼鐵大都市完全不同古代青石街道,道旁行人如織,販夫走卒已經開始忙活。充滿了煙火氣息。
但是古代城市自然也有其醜陋的一面,骯髒泛著酸臭的街道旁邊,隨地的糞便,以及麻木的毫無生氣的乞丐和庶民,囂張跋扈的胥吏。
古代,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獄,在這個亂世將近的年代,一切都從秩序向著混亂變化。
他走在中間,身後跟著個拖油瓶,烏仙兒,烏仙兒張大嘴巴,烏丟丟的眼珠子直轉,只感覺看什麼都是新鮮的。十幾個“眷族”將他們圍在中間。行人如避蛇蠍像是波浪一般從中間劈開。
頗有幾分話本里少爺帶著惡僕欺行霸市,橫行鄉里的意味。
他直接朝著郊外的石龍的莊園行去,畢竟那是長生訣,既然知道近在眼前,他又怎能錯過。
看不懂,放在自己的手裡當珍藏也是好的。
地頭蛇門房老秦走在前面,趾高氣昂,一副狗腿子的樣子開路。
嘴裡還嚷嚷著:“少爺,石龍他崇尚修道,在郊外有一處宅子,他一般都是在那裡靜修,石龍武場都是他的徒弟在經營。”
城門吏老秦遠遠地墜在後面,帶著一班衙役,還有一些掛在衙門的不良人,只感覺心中滿腹疑問。
根據他的訊息,裡面那個高大威武的卻僕從打扮的竟然是世子大人:楊暕!
而作為主人的竟然是一個貌似是一個藏頭露尾的侏儒小風屍體縮水了)。
而且總管大人尉遲勝似乎對於世子大人的到來並不熱情,只是派了他們這些人追查。
想到現在天下的局勢,以及今早宇文家到來的訊息,不由心生後悔自己管這檔事情幹嘛?在城門口全當沒看見不就成了!
現在自己一腳插進了這麼個別人避之不及的旋渦進來,想要再脫離就難了!
陸小風的魂靈飄在半空中,自然早就看到了跟蹤自己的人。
但是他也沒在意,現在他只希望越多的武林人士聚集,越好,這樣他就能多些實驗材料。
誰都沒看到,隨著他的行走,一些細微的不可見的孢子隨著他的袖口飄散在周圍。
有的直接根紮在泥土裡,有的直接紮根在道路旁的河提楊柳的樹根上。
烏仙兒走在旁邊蹦蹦跳跳,在嘴裡嚼著一個糖葫蘆,看著周圍的角樓漸漸消失,景色漸漸地變得貧乏。
“師父,你說那長生訣真的能長生嗎?”
“那石龍研究了那麼多年,怎麼沒見他長生呢?”
“師父,不能長生你要它幹嘛?”
陸小風驀的回頭,想起了那句魔性的臺詞:“可得長生嗎?”看看徒弟那憨憨的模樣,莫非小姑娘還有悟空的悟性。
此時,那宅子已經近在眼前了,依河傍柳,難得的風水好地方。
但是此時這難得的景緻已經被人所破壞了。
屋頂被掀開,無數的瓦礫像是天女散花般飛濺而去。
只見半空一個身著道袍,很是出塵的人士嘴裡噴著鮮血,在半空中怒吼:“宇文化及,哪怕我將這寶典毀了,也不能讓你送給那昏君!”
“哈哈~你要是真能毀去長生訣,那隻證明你拿著的絕不是廣成子的《長生訣》,那毀掉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長生訣》為道教經典,傳說為廣成子以甲骨文所做,書以玄金絲線鑄成,入水不溼,入火不焚。
自然不是常人能毀掉的。
只見宇文化及運轉冰玄勁,本來帶著幾分燥意的深秋卻驟然變得奇寒無比,如進了深冬臘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