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我很忙!”
看著眼前歲月似乎不曾在這個男人英俊的面容上留下任何痕跡,段焱便只覺得心煩,扯著身上穿著的英式校服的那根領帶,段焱像個大爺似的坐在這件咖啡店的包間裡完全沒有忌諱,他也毫不在意坐在自己對面的這個男人是自己的父親。
“這學期你打了十一次架,六次都給對方打住院了。”段玉衡說話的時候眼皮都不抬多抬一眼看向這個好像進入了青春中二期的兒子,說出來的事實似乎也沒有對他造成影響。
“怎麼了?打都打了,你要怎麼樣?現在我的監護人是我外公。”言外之意就是讓他少管。
段玉衡聽著,端起咖啡抬眸看了眼段玉衡,滿臉堵得桀驁不馴,配上那頭非主流的跟個稻草窩一樣的金髮,最終他的臉上還是顯露了一些表情,但是倒沒有段焱想象中的皺眉、怒視,只是嘴角含笑說道:“若是你覺得你惹是生非會影響到我的前程,那不如看看監護權在你外公手裡,影響的最終到底是你外公還是我。”
“你!”段焱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來作勢就要揮拳將眼前這披著溫潤如玉、清雋溫雅人皮打碎,但是段玉衡身後的段榮動作更快,直接一個擒拿就將年少的段焱按在桌子上不得動彈。
“你放開我!段玉衡!你放開我!”段焱氣到臉色漲紅,自己如同喪家之犬被人按在桌面上,而對面那個自己血緣上的父親卻依舊坐在那裡四平八穩地喝著咖啡。
“你還小,我不和你計較,你監護權的問題我也無所謂,反正你也快成年了,之後的路怎麼走看你自己……”
“我呸!我告訴你,我永遠都不會回去的!你那點子家業我也不稀罕!”
“是麼?”段玉衡嚥下苦澀的咖啡,眯著眼睛垂眸看著這擁有狼崽子般眼眸的段焱,笑了,那笑容看得段焱有一瞬間的失神,想起自己外公有時候對著自己逝去的母親照片前毫不客氣地罵著段玉衡。
說當初他母親都就是被這男人的皮囊所迷惑,誰知道這皮囊下居然是一頭永遠不能滿足慾望的惡鬼?
單論皮囊,他這個父親確實非常有資本,哪怕人到中年,依舊有無數懷春少女想要嫁給他。
“我們拭目以待。”段玉衡放下咖啡,段榮就像是收到了訊號一般鬆開了對段焱的鉗制,卻不料不段焱一瞬間2爆起居然反打到了段榮一拳,嘴角肉眼可見的變青了。
見到段榮被自己打了,段焱心頭像是出了口惡氣一般,拎起自己的書包就要往外走,拉開包廂的門,段焱腳步頓住,回過頭看了眼段玉衡,道:“等畢業了,外公就會安排我進部隊,你要是再伸手管,小心外公把你趕出核心圈。”
說罷,段焱又冷哼了一聲,十分瀟灑的捋了捋自己的頭髮離開。
“老爺……”
“不用管他,讓他試試他在他外公的庇佑下到底能幹出什麼名堂……”
……
“就這樣退伍了?”病床前,戚戰坐在一旁看著躺在床上被包紮的和木乃伊有一拼的段焱,出一趟任務居然把自己搞成了這般,戚戰現在要不是正在削蘋果,絕對要給他豎一個大拇指。
“退!”努力的調動著嘴巴周圍肌肉,段焱此刻這掙扎的模樣,戚戰看得出來,他真的十分憤怒,從而想到自己查到的事情,不由得嘆了口氣,道:“其實等你恢復了,未必不能在部隊……”
“不,我要退了,我要讓那些暗算我和我兄弟的人血債血償!”這一次任務一行八人,回來的就只剩下他一個,還成了這般,讓他如何不憤怒?明明就是有人向對方走漏了訊息。
戚戰見勸不動他,便將自己查到的訊息告訴了段焱:“段淼前幾日已經被你父親送出國了,而你這情況,就算退伍,加上你之前在隊伍裡做的事情,上面也不會讓那你輕易出國追過去的。”
這話一說,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段淼與段焱這次跟小隊外出做任務出了事脫不了干係,這是戚戰一早就調查出來的結果,只是證據什麼的早就被收拾的乾淨,要不是他提前發現的早,也不會憑著蛛絲馬跡調查到這個與段焱同父異母的哥哥頭上。
不過同樣,這蛛絲馬跡可定不了段淼的罪。
也不知道段淼這動作是他自己私下行為還是與段玉衡有關,想起這幾年段玉衡在上層中話語權越來越重的樣子,連自己的爺爺也都說過,若不是段玉衡還年輕,那一把手的位置他甚至都是可以一坐的。
“你退伍的話你要做什麼?”戚戰嘆了口氣,將自己削好的蘋果塞進自己的嘴裡啃了一口又道,“你外公去年被調到了華東那邊,遠離京裡,你這是要去華東找你外公麼?”
“不。”
“嗯?”戚戰不懂,他這朋友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