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你在注視深淵的同時,深淵也在注視著你。
周廣費盡心思的謀劃著皇位,卻不知道坐在皇位上的那位也在暗中默默的注視著他。
周君青想要看一看,自己這個一向都是外強中乾的兒子,究竟能做到什麼程度。
周廣說皇子年齡也夠了,該回封地去了,周君青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點頭同意,當場便將幾位年齡已經足夠的皇子全部趕回了封地。
周廣說巡捕營以權謀私,欺壓百姓,周君青同樣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將巡捕營交給了周廣由他查辦。
周廣說軍械庫年久失修,周君青依舊沒有任何的猶豫,將軍械庫交給了周廣。
周廣要什麼,他便給什麼。
但凡是有點腦子的,其實都可以從周君青這與往日天差地別的態度中看出些許的不對勁。
可是周廣卻沒有,此時的他,已經被那個寶座矇蔽了心神,被鄭瀚傑等一系列心懷不軌的老狐狸給忽悠的找不到東南西北了。
周廣現在每一天的心情,都和第一次為愛鼓掌一般,激動,憧憬,忐忑…………
尤其看到鄭瀚傑佛門為自己制定的目標一次又一次的實現的時候,他更是跟喝了幾百斤的米酒一樣,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找不到東南西北。
他已經快忘記已經姓什麼叫什麼了。
上京城看似平靜的水面下,其實早已暗流湧動,就好像下一秒,就會爆發出驚濤駭浪一般。
對於上京城的局勢,王澤顯然是不怎麼清楚的,即便是知道了,他也插不上什麼手。
沒辦法,誰讓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御史呢。
此時的王澤,正坐在一家茶樓二樓的窗戶邊,樂呵呵的看著窗外街道上密密麻麻近百個書生。
我以為遊行這個東西一直都是現代才有的,結果沒想到,在古代的時候,竟然還能看到這樣壯觀的場面。
“沈蒼南現在估計氣的肺都快要炸了吧!”王澤幸災樂禍的笑道。
“何止是要把肺給氣炸了,我估計吧,這位沈大人,都快要氣死了。”何松同樣也是幸災樂禍的嘿笑道。
“是啊!
明明都已經把所有的尾巴收拾乾淨了,明明都已經勝券在握了,結果誰知道會突然間冒出來這麼一出。”王澤輕笑。
此時的王澤,心情無疑是極好的,任誰都以為是一條死衚衕了,結果特麼的突然間牆上又出現了一道門…………這簡直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天命在我啊!
是的,這群書生之所以聚眾遊行,不是為了別的,就是為了科舉舞弊一事。
本以為所謂的科舉舞弊一事,最多也就是那幾個意外身亡的秀才們知曉,結果誰知道,這事兒早就已經被傳的沸沸揚揚,整個江南士子竟然早就已經知道了這裡面的貓膩。
一眾書生皆是一言不發,手握聖人訓,腳步沉穩而又堅毅的穿過街道向著刺史府的方向走去。
他們是書生,讀的是聖人言,聚眾鬧事的事他們不會做,但是他們卻需要要討一個說法,要討一個公道。
若是刺史府給不了公道,那他們就去上京城,去皇宮,去問一問皇帝,問一問這個天下之主,又能否給他們這些寒窗苦讀數十年卻被整天無所事事只知道吃喝嫖賭欺壓百姓的紈絝二代們一句話搶走了所有的一切。
他們要問一問周君青,這公平嗎,這合理嗎,這樣的朝廷,又能存在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