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南栩的話,王澤愣了愣。
這麼直接的嗎?
按照程式咱們不應該是先客套客套然後在打著機鋒最後在扯開話題的麼。
我這幾萬字的腹稿都準備好了,你咋不按套路出牌呢?
有點過分啊!
看著南栩,王澤有些尷尬的笑了起來。
“南伯父你真直接,把我思路都給打斷了。”
聽到王澤的話,南栩也是微微一愣,看著王澤僵了片刻,斟酌了片刻後,有些艱難的對著王澤咧嘴輕笑:“王大人,你真幽默。”
“不,是您太直接了。”
“不不不,是大人你太幽默了。”
“不不不不,主要還是因為您太直接了。”
……
……
一時間,客廳裡的氣氛莫名的有些尷尬,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又不約而同的將目光移開。
看著簡陋的客廳,王澤有些好奇的開口問道:“伯父,看您老這…………似乎有些拮据啊!”
“唉!”
聽到王澤的話,南栩先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一臉哀愁的說道:“這可不是麼,自打老夫我退下來後,這日子啊,是一天不如一天,偏偏老夫我在大理寺任職的時候還得罪了一幫子權貴…………唉,算了,不說了,不說了,說多了都是淚啊!”
說著,南栩擺了擺手,很是心累的嘆了一口氣,整個人,都死氣沉沉的,沒有一丁點的生氣。
“王大人,你如今貴為安遠侯的女婿又深受陛下重視,不知找我這麼一個什麼都幹不了只能混吃等死的糟老頭子有何貴幹啊!”
說著,南栩還止不住的咳嗽了幾聲,看那模樣,似乎下一刻就會直接倒地不起一般。
見南栩如此,王澤沉吟了片刻,也不打算跟南栩賣關子,直奔主題的說道:“伯父,侄兒聽聞伯父在擔任大理寺卿一職時,曾查過太子?”
聽到王澤的問話,南栩的身子微微一僵,接著便是劇烈的咳嗽了幾聲,好不容易將氣順過來後,才顫顫巍巍的端起桌邊的茶杯輕抿了一口。
“唉,當年老夫我那是年少不知天高地厚,淨幹了些蠢事。”說著,南栩的眼中充滿了濃濃的悔恨:“結果,連累了我的孩兒與兒媳,就連我那可憐的孩兒也…………嗚嗚嗚…………”
說著,南栩便控制不住的直接掩面痛哭了起來,哭著哭著,許是岔了氣,一手扶著桌子一手摸著胸口止不住的直咳。
看的王澤是那叫一個心驚膽顫,唯恐南栩一個不小心把肺都給咳了出來。
而客廳裡的動靜也驚動了門外的少女,急急忙忙的跑進來扶著南栩輕輕的拍打著南栩的後背,臉上,更是充滿了擔憂。
“爺爺你沒事吧,要不要緊,有沒有好一些。”
在少女的拍打下,南栩好不容易停止了咳嗽,急促的喘了會粗氣後拍了拍孫女的手背示意自己沒事。
看著王澤,苦笑道:“王大人,你也看到了,想我南栩一生清白,剛正不阿,可到頭來,卻落了個連病都看不起的地步,唉,你說,這世間何其薄涼。”
南栩的話,讓王澤不禁有些沉默,他知道南栩的意思。
一生剛硬清白,最後卻因為查了太子便落了個這樣的下場。
若是說周君青不知道南栩是被陷害的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可偏偏,卻依舊將南栩拋棄…………周君青,何其涼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