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兒又一次謝過老婆子,在屋內拉了個簾子,穿上了她光嗅著都直想吐的衣裳。陳年舊衣一股味道。
而在後半夜裡,倪華額頭滲出了一顆顆如珍珠大小的汗珠,頭一直在搖擺,“好冷,好冷。”
雲兒一個盹,差點額頭撞上倪華的鼻尖,立馬抖擻了精神。
突然感覺到倪華的一些不太正常,就用手去摸了摸他的額頭。
天哪!就像剛煮熟的山芋一樣燙手。
雲兒只是片刻的焦慮,又立馬去準備溫水,給倪華擦拭額頭、手臂。
啞巴家的院子並沒有漆黑一片的,大概是因為知道雲兒不熟悉這裡,便把燭火一直點在那裡。
而云兒又是趁著出門燒水打水的空檔仔細檢視了四周的環境。雖是小了點,簡陋了點,但是整潔乾淨。
雲兒在給倪華幾次翻擦之後,發現倪華的溫度有些緩和下來。如此,她也便沒有想著去把醫官請來。
雲兒在床榻一側坐著,抓著他一隻手,“倪華,你此時如果能夠聽到我說話了,麻煩堅持住,你的家人也一定還等著你回去!一定要堅強!”
倪華頭稍稍移動了一點,他只感覺到了一片漆黑,也只聽得到雲兒的聲音,他不知道自己在哪。
難道他又一次死去了嗎?還是他可以回去原先他自己的去處?
“倪華,倪華。”倪華只聽得聲音,慢慢地黑暗的前面突然射進來一道白白的光,倒影得也只有雲兒一個大頭,“你快點醒來,醒來,你還瞌睡著,不要瞌睡了!等你醒了,我帶你去我的家鄉好不好!”
倪華是為了雲兒而身負重傷,差點就魂歸故里。為此,這才是雲兒這些天衣不解帶地照顧著倪華的原因了吧。
倪華緩緩地掙開眼睛,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雲兒。
雲兒正疲憊地,坐在一旁手託著腮,打著盹,頭還一下一下地衝。
倪華笑了笑,沒想到正對上雲兒清醒了抬頭看他。
四目相對了半刻之久,雲兒先是驚訝後是微笑,最後問,“你?你醒了?倪華你醒了嗎?”
倪華燦爛地笑了笑,“我昏睡了多久?一直是你在照顧我嗎?我不會是在做夢吧?”
雲兒又好氣又好笑的,“是,你可是付了我不少代價就活的。”說著,雲兒站了起來,取出了懷中的空盒子。
“這是什麼?”
“你可知你..”說話間,雲兒又伸手探了探倪華的體溫,確認他已經完全沒有升溫了。“你昏迷了都快半個月了。”
“這麼久?”
“那是,若不是我拿這銀蓮蜇菇做了藥引,怕是你也沒能及時恢復。”雲兒當然要提了提,甚至把她的空盒扔在了倪華的跟前,“前些時候,你一直高燒反覆,實在沒了辦法。不過也是好事的。這個銀蓮蜇菇總算是起到了作用,不然就太浪費了。”
“這一次我也真誠的謝謝你。在這九死一生的時刻,還有你的幫忙,我真是萬萬沒有想到的。”
倪華笑著對雲兒說:“大恩大德,沒齒難忘,唯有以身相許才是。”
噗。雲兒也不曾想倪華這個生了病的人,還是愛調皮,“想是身子恢復的不錯。”
倪華撓撓頭,“不過開個玩笑,你認真了,你不知道啊,認真你就認輸了。”
“哈哈哈,不逗你了,我們現在身處何處?”不過轉念一想,“哎呀,我不是為了護送那個囚犯嗎?那那個囚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