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內侍領了旨和倪華一同行了禮退下了,而倪華滿臉好奇地一直盯著遲內侍手裡的聖旨。
方才正要問安以鶴的時候,遲內侍拉了他一把,他便沒有追問了。
眼下正要張口詢問遲內侍,卻又被他的話堵在喉嚨口了。
“倪大人,你是如何過來宮裡的?若是不嫌棄,便與老奴一同坐馬車回去吧?”遲林這麼說。
“什麼嫌不嫌棄的話,我當然不會嫌棄,只不過,我是騎了馬來的,若是不騎回去,損失了銀兩,怕是少不了姐姐的埋汰的。”說著說著,倪華打了個哈欠,也是,這幾日也不曾睡好。
“既是這樣,那老奴也就不在此耽擱了,我與大人便約定在倪府再見了。”遲林拱了拱手說道。
“行,府上見。”倪華下了馬是從正南門進來的,所以他要回南門去取馬,而且還得繞上一圈。
而遲林圖方便,應該是可以從西門小門直接走的。
只是倪華到了許久,也還不見遲林車馬的蹤影,倪華還幾度懷疑,他是不是不認得路。
但轉念一想,一定是遲內侍已上了年紀,經不得馬車顛簸,便讓馬伕駛得緩一些。
倪華孤身站在門口,張望著遠處馬路中間,眼看著護送遲內侍的馬車緩緩地過來。
可此時的他還在想著,安以鶴既讓遲內侍與他一同回來,又不說這個聖旨是頒給誰的?這般神秘,這個到底會是給誰的?不會是什麼即日便招姐姐入宮之類的話吧?倪華還腦補了一些不切實際的畫面,不自覺地嘿嘿笑著,便下意識捂上了嘴巴。
不過他還是很期待姐姐與安以鶴兩個的。儘管他會因為往事對安以鶴也存在諸多不滿,但是畢竟是安以鶴救了他們,給他們新的身份。
而這麼多年來,安以鶴對姐姐的感情感情他也看在眼裡,姐姐卻掩藏在內心深處。
短短路途卻讓遲內侍添了幾分如舟車勞頓之態。在被身邊較年輕的內侍攙著下了馬車後,他用那老邁且佈滿皺紋的手拂了拂胸口,面露難色。
遲林看了一眼倪華,搖搖手說道:“哎呀,老奴可真是不得不服老了。不過這短短的路程就有些吃不消了,可真是讓倪大人見笑了。”
倪華一聽臉色驟變,看上去更乖巧了些,難道剛剛他笑了嗎?遲內侍莫不是以為他在笑他?“哪裡呀,遲內侍定是老當益壯。”
說著便笑嘻嘻地挽上了遲林的胳膊,“哎呀,方才都忘了問了,主君這麼勞煩您老人家,這是要給誰發的聖旨呀?”
“勞煩可不敢當,這是老奴分內之事,何來勞煩之說,倪大人莫要折煞老奴了。”
倪華吐了吐舌頭,“哎呀,這都到了您還不說呀?若不是要頒給我姐姐的。”倪華打趣道。
“嘿嘿。”遲林一聽笑了笑,隨後說道:“你阿你!瞧你與主君一起的時候那股聰明勁。近日,你們府上是不是來了個貴客阿?”
“貴客?”倪華食指抵著下唇,思考了下,目前與他們來往的,不就是那男人?
倪華小心翼翼地說:“莫不是說那個男的,叫啥來著,方漣啊?!”本就接觸不多,一時想不起他名字,說話卡殼了。
“正是,快些叫他出來接旨謝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