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倪華帶上了雲兒,實際是雲兒自己跟上來的。
還沒進門,就看見優劍坊的掌櫃的在門口磕著瓜子。這優劍坊的掌櫃的表現與先前第一次見面的狀態也是大相徑庭。
薛狄拍了拍手掌積的瓜子屑,舔著臉上來,“這不是倪大人嗎?這會兒光顧優劍坊了。”
倪華一進門就把寶貝匣子遞給薛掌櫃,“前些日子向小二哥借的鎮店之寶,現完璧歸趙了,對貴店造成諸多不良影響,實屬慚愧。”
“大人言重了。”薛狄嬉笑著說道,順手接過,置於堂前,仔細檢視了一番。
隨後薛狄抬頭看了看倪華,又看了看一旁的雲兒,笑著說道:“還是大人有辦法,竟真的幫忙給拿回來了。哪像我們這種沒個權勢,打破牙也只能混著血往肚子裡咽。”
“既是我犯的錯,自是有我擔著。更何況這本就是優劍坊的寶物,任是秦方菸草首富也不能佔為己有。”倪華這樣對薛狄說。
薛狄小心翼翼地把劍匣收起。
倪華眼看著,突然想到:“誒,你不是這裡的掌櫃嗎?怎幹起小二的營生?”
薛狄訕笑著說:“自打我們店鋪出了人命,都沒有人敢來應聘,老闆說招不到工,就得自己頂上了。”
倪華心想都是為了生活,哪家不是一樣呢。
倪華沒有再多言語,轉而說道:“也罷,這廂已將貴店的鎮店之寶物歸原主,那倪華這便告辭了。日後若是再有叨擾,也望薛掌櫃可以多多協助。”
“哎呀,哪裡的話,能孝敬官爺那是小店的榮幸啊。”薛狄油嘴滑舌地說著。
出了優劍坊的大門,雲兒這才忍不住的發問:“倪華,你好生奇怪,這個寶劍既是優劍坊的,你竟讓吳府的人奪了去,如今,他們又讓你送回來。我看你是拿了人什麼把柄,或者已與吳老頭子同流合汙了吧。”
倪華聽了雲兒這番說他,既也沒有窩火,只是不冷不熱地說道:“小姑娘,你若是還想跟著我,要一些什麼有用的線索,你便不要再發表意見了,以免本公子心情不好,冷不丁就讓你再也找不著了。”說完倪華微笑著看向雲兒。
雲兒:“是是是,公子!”雲兒白了一眼倪華,暗暗腹誹,男兒家這般小家子氣。
倪華聽的雲兒一句妥協,嘴角微微一揚,很快便隱去了。
隨即,雲兒見倪華快步離去,便緊跟著問道:“倪公子!你這是要去哪?”說話的時候略微還帶著牙音。
“天色尚早,我們去郊外再尋些線索。”倪華頭也不回的往城外去了。
“嗯。”雲兒點點頭,又好似突然想起些什麼什麼,目光一轉問道:“哦對了,那刀疤男不是有隻飛鷹被你馴服了,這幾日怎未曾見到?”莫不是原那主人沒有死,畢竟那日連屍首也消失不見了。
倪華沒有接著她的話,但是儼然接下來的說話語氣也沒那麼好,停駐下來的時候,雲兒差點撞上了倪華的胸膛,倪華用手戳了戳雲兒的腦袋,說道:“傻不傻你,有空的時候多抬頭看看天,天空湛藍,白雲飄飄,風景煞是美麗!”
雲兒摸摸頭,有些莫名其妙,待她仰頭看去時,剛好看到那飛鷹起飛,原來如此這才恍然大悟。想是方才倪華與她說話之際,它停駐在屋簷之上,眼下倪華正往城外走,它也撲騰著翅膀往那方向飛去。
雲兒吐了吐舌頭跟了上去。“說來也是奇怪,這飛鷹倒是忠實啊。”雲兒趁機找話,“才與你相處沒幾日,便與你像是有八拜之交,還能形影不離。”
倪華挺直身板,自古以來討好的話都是百聽不厭,嘴角上揚,“也不看小爺是誰?小爺自有小爺獨特的魅力。”說話間眯著眼點著頭,還摸了摸下巴,轉頭看向雲兒的時候笑得更加燦爛,“這某人不也是粘著我一步不離。”
雲兒一聽,鼓著嘴巴嗔怒道:“別自戀了,我可是身負使命,誰要賴著你?”
倪華哈哈大笑:“開玩笑的啦,別開不起玩笑。”
兩個人有說有笑的,關係倒是精進了不少,只是連後頭這麼高大的跟蹤者都沒有察覺。
郊外
只因那日天色已黑,他們沒有進一步搜尋,今日過來轉了一大圈,還是沒有什麼發現。
樹上停靠著從天空飛下的飛鷹,一聲聲哀鳴,是它對原主人的思念。泥地確實是有被翻覆過,但似乎因為下過一陣雨,早被來往的路人踩實,只留下一個個鞋印子。
僅是倆個人,倪華他們也沒有做什麼大動作,即便翻出屍體也只是腐臭味。
雲兒在一旁遺憾地說著:“怎麼辦,僅僅檢視這些泥土,也好似沒有什麼新的發現啊。那日你不是說給他換了新衫,那他身上應該沒有什麼可藏東西的地方了。”雲兒手托腮,一臉認真的思索著。
“確實,我早該猜到的,這裡既是已被幕後之人搜查了一番,定是不會留下什麼線索。白瞎了這幾個美好時辰。”倪華作勢便要回去。
雲兒一時著急,拉住了倪華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