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若卻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小聲地對著倪華說道:“你先不要慌,你聽我說啊。”
“行,你說,你說,我看你怎麼說。”倪華氣急敗壞地找了個位子坐下,雙手環胸,胸部因怒氣起伏不平,翹起的二郎腿一抖一抖地以緩解他的怒氣。他才出去多少時辰,這便把屋裡弄得天翻地覆,雞飛狗跳?
沒等荀子若開口,倪華又憋不住一口氣,又接著說道:“這老鷹是得罪你什麼了?”差點沒給它把毛都禿嚕乾淨了。
“倪華,你聽我說。”荀子若再一次發起他的辯解,“方才這個男人有些癲欒,我剛想上去制止他,不曾想,這畜生倒是靈氣的很,還以為我要對它的主人做什麼。這不,把我的手還抓傷了。”荀子若舉起手背給他看,確實是被鷹爪劃傷了。
“你說,我何時受過這等罪,這小牲畜我還不得把它綁起來一根根的拔毛。”荀子若此時的內心也是萬分忐忑,從沒有想過,自己會做這種口是心非的事。
倪華出門兩刻鐘,這個男子竟扭動著身子,低聲呻吟:“疼疼疼。”
坐在桌子前發呆的荀子若自是聽到了,立馬上前檢視,只見這男子皺著眉,烏黑濃密的長髮攪著床頭的汗水,看上去很是痛苦,再加之他左臉突兀的一長條刀疤,更顯猙獰。“你好,你清醒了嗎?”荀子若自是迫不及待地審問了起來。
見著這男子始終沒有睜眼,時刻眉頭緊鎖。荀子若伸出手來,用手指戳了戳他粗壯的手臂。
不曾想,飛鷹悄無聲息地從樑上飛下,可能它真的以為他要對它的主人圖謀不軌。
“你且說說,你怎麼會出現在我們家的別院裡?你到底是不是傳說中的飛鷹。”荀子若站在床頭,居高臨下,用鼻孔睥睨他。
誰知這男子聽到荀子若說是他們家的別院時,真的是忍痛睜開了眼。
“模樣倒是幾份相似。”虛弱的他,說話聲音也是微乎其微。
“什麼?”荀子若聽不清楚,自是湊近了聽,“你說什麼?”
“小崽子,要是老子好好的,老子非給你挫骨揚灰不可。”這句荀子若倒是聽得清楚,皺著眉頭說著:“我招你惹你了?你這人好生沒有道理可言,我們可是那日在院子裡救了你的人!”
男子費力地嗤笑了一聲,“荀家便沒有一個好東西。”
“你這人真真是不識好歹,罵我也就任你罵了,幹嘛還帶上我家人!”荀子若一副怒不可遏的神色,這人怕是腦子有問題吧?荀家人怎麼著你了?
“哼,裝得倒是一副很無辜的樣子。”男子繼而說著,“我如斯生不如死不也是你們荀家人惹得。”男子瞪著眼睛,盯著荀子若看。
“我去,你胡說八道什麼啊?”荀子若自是被嚇到了,四周看了看,所幸倪華還沒有回來。
“老子有沒有胡說,你回去問問你家老子便是,跟著他出生入死這麼多年,誰曾想,竟是落得這個下場!”男子說話間又溢了一口鮮血,鮮紅的血滴從嘴角滑落,綻放在他黝黑的耳蝸處。
飛鷹見著自己主人生生地吐了一口鮮血,它還以為是荀子若故意激怒他的,著急地撲騰著翅膀,朝著荀子若的背部啄去。
荀子若自是不傻,聽著身後有些動靜,一轉頭就見飛鷹迎面撲來,他下意識的用手擋了下,手背便留下抓痕。真是被飛鷹糾纏著也是要命,荀子若迅速躲閃著,隨手抓了些東西進行遮擋,後又舉起面盆來遮擋,他的佩劍卻是離他十萬八千里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