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凝姍側著身拖著左手走,右手又扶著受傷的左肩,直直的朝著木屋外的柵欄門口走去。
“姑娘?姑娘?你傷勢未愈,可不好再受風寒。”老婦駝著背,正吃力地曬著乾菜,看見上官凝姍這麼獨獨的一人往外走,手上的蘿子正好被尋聲追出來的嬴煦接著,嬴煦將手裡的水果籃子擱在了地上,幫扶著老婦曬起了乾菜,耳朵卻是可著勁兒的豎著聽。
老婦自是喊了她,上官凝姍也不能沒有禮貌,畢竟這婦人還好心收留了她。她停下了,弱弱地說道:“婆婆,姍姍謝謝您這幾日的收留,姍姍還有要事,怕是不能久留。多有叨擾!”
老婦向前走了兩步,看了看上官凝姍左肩的傷口,用她粗糙且爬滿皺紋的手避開了姍姍滲出鮮血的地方,按了按紗布包紮處。
只聽的上官凝姍倒吸著冷氣,絲絲得疼。“你說你這個狀態就上路?別說這傷口還沒癒合,就是再遇上了匪人,你怕是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可真是不能這樣賭氣就上路,小兩口之間的,有什麼事是不能解決,非得離家出走。真是不知輕重,拿著自己小命開玩笑。”老婦越說越發言辭犀利。
上官凝姍想解釋又無力解釋,這日頭當空照,久站更是冒出來虛汗,只是說:“婆婆,真不是您想的那樣,我們也不是小兩口,我們沒有半點關係。若是日後有機會,我再與您解釋,真的很感謝您這幾日的收留與照顧。”上官凝姍又表達了一遍她的善意與敬意,還有深深地感謝之情待日後報答,但是她現在也是非走不可,她再也不想,不想與這騙子有任何往來。
只是聽到了姍姍說“我們不是小兩口,”嬴煦便是僵直了後背動彈不得,更別說她後面的決絕的話。
老婦又轉頭看了看嬴煦,心想自己既是勸不動也是無法,“既你心意決絕,我一個老婦人也不能左右你們年輕人的想法。那就自便吧!”自顧自的又搬弄起乾菜了。
上官凝姍此時亦是有些尷尬,畢竟老婦也是好心,但嬴煦的事她不想再細究了,她要的是家人平安的訊息啊,唯一驗證的方式也就剩面對面與父親母親見上面,還有弟弟妹妹們。
此時正是晌午時分,眼看著上官凝姍遠去,嬴煦也急忙與老婦人辭別。
嬴煦對著老婦深深地鞠了一躬,說道:“夫人,多謝您的收留。”
“你多謝的話不用多說,剛剛那姑娘已經說過了。”老婦又恢復了她原先那個淡泊一切的態度。
“是。”為表以感謝,嬴煦又說:“前些天聽得夫人說女兒走丟,不然,您與嬴煦說說是何特徵,再者有些什麼事因,嬴煦在這江湖中還有些朋友,可給您尋一尋。”
“不必。”沒想到老婦人這麼快就回絕了。
嬴煦自是覺得這老婦有些怪異,又說不上來,行了個禮,說道:“那嬴煦這便告辭了,後會有期。”
回應嬴煦的便是冷漠,嬴煦靜立了片刻,便去追趕上官凝姍了,要知道,赤手空拳再真的遇上些禍害,可是萬劫不復。
嬴煦深知上官凝姍不會理他,施展了一小段輕功便開始跟隨其後了。
剛走到街上的時候,路人總是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她當然知道,她的衣服是那是嬴煦給撕扯了,半個香肩露在外面,幸而是白沙布包著的,只是不明所以的路人自會對她指指點點,誤以為她是浪蕩女子。竟還有些猥瑣的還摸著下巴一直盯著看她。
也是及時,路過了一家裁縫鋪,本是想要討個破舊布來遮擋的,可姍姍已身無分文。也是沒想到,這掌櫃的竟二話不說,直接給了她一件新外衫。
“姑娘,你是外地來的吧,看你也不容易,趕緊穿上吧!”這家掌櫃的竟屁顛跑出來,給她送來一件新衣裳。
上官凝姍傻愣愣地接著,竟忘了說聲謝謝。
掌櫃的還揮了揮手替她趕走了那些好事的,“快走快走,竟在這擋我生意,有什麼好看的!”
上官凝姍雙手捧著衣衫,這才在罵聲中緩過神來,“謝謝,謝謝。”還連連鞠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