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上,兵丁當即開啟大箱子,第一個箱子中,有一嬌柔苗條的女子,還有一堆金銀。
美人與金錢相伴,看上去很養眼,可美女成了女屍,畫面就不再美麗。
梁縣令看了一眼,示意兵丁把第二個箱子開啟。
這一瞬,所有兵丁下意識後退一步,兩個兵丁上前,用手裡長矛挑開箱蓋,頓時一股血腥之氣瀰漫公堂。
讓人詫異的是,箱子裡的東西,並不噁心,但血腥氣味很重。
“豬下水?!”
梁縣令一臉錯愕,轉頭看向梁伯。
“嗯!的確是豬內臟和豬血!呃...他們裝箱時,順序搞錯了,那兩隻妖狐在豬血下面!”
梁伯說完,一隊兵丁集體翻白眼。
清風城一帶,有一個很不成文的說法,見妖物沒啥,但若見妖物屍體,必有大禍!
此言真偽幾何,無人驗證,大家都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習慣看待。
於是乎,在打包時,兵丁們是蒙著眼,先把三尺多長的一黑一黃兩隻妖狐丟到箱子裡,然後又把豬下水和豬血都倒進去,這般做,大家都不用擔心見到妖物屍體。
“好!好的很!有了這些證物,本官就可向徵遠王覆命!妖物作祟,又勾結縣衙捕快為禍平民!還想用假屍體,陷本官入困局,幸好本官早有察覺,請梁伯相助,一舉拿下所有賊人!”
“咳咳咳!”
梁縣令剛說完,一旁梁伯連連乾咳,這般場景,大家都察覺到,事情還有轉折。
只不過,大家能活到現在,誰都不是傻子,沒啥事,該走的就抓緊走,於是乎,一隊兵丁躬身一拜,就算是施禮了,啥話沒有,轉身退出公堂。
見狀,梁伯沒去看梁縣令,卻看向三個捕快。
沒有言語,只用雙眼冷冷的盯著。
三個捕快被盯的不敢對視,紛紛做磕頭狀埋頭於地。
“梁伯!我所言,可有不對之處?”
“老爺,老奴看著你長大,曾經也教了你一些三腳貓的眼力,後院那具沒有皮的女屍,並非他們手筆!”
“什麼?!”
梁縣令一屁股坐在地上,滿腦子疑惑。
“哎,老爺到任此地,老奴蟄伏暗中調查,這幾日來,確實查到很多事情原委,甚至...老奴先前也以為是他們故意弄個沒皮的女屍,扮演成雙喜已死的場面,陷老爺於人命案中,然後他們在外稍微漏出點訊息,再扇扇風,讓清風城所有人都知曉老爺殘害妻妾的惡名。從而,這個馳俊在稍加運作,接任你的位置。”
“事實上,他們是要這麼做,可還沒來及做!”
“啊?!”
又聽到一個自己沒想到的事情,梁縣令不禁冷汗直冒。
“您老說說清楚,那具沒皮的屍體,不是他們放到後院的?!”
“箱子裡,乃是真正的雙喜!老爺後院那個沒皮的女屍,是雙喜身邊的丫鬟!老爺納妾之日,丫鬟代替雙喜嫁給了老爺。他們再狠,也不會對自己人狠,再者說,聽雙喜所言,他們對丫鬟代主嫁人的舉動,不僅欽佩而且還願意給出極大的補償。試問,他們要扳倒你,何至於用自己人?”
“這...這也說不準,丫鬟死了,就不用給出錢財補償了!”
梁縣令覺得梁伯也沒得到真相,興許他的猜測也有可能。
“他們的盤算是用一個陌生女子,去了皮,再丟到後院!可老奴來此之前,又去後院看了一下,那個女屍,不僅是死在房間裡,剝皮也是在房間裡,而且...地面上有染血的掌印,很是詭異...誰會用手掌撐著地?”
“呃...還有一點,西邊偏院屋頂,有幾道粗淺不一的抓痕,很新!也很短!老奴不知有何關聯。”
“哎,老奴年歲大了,腦子總會有點疏忽,老奴來此,本是想問問老爺,後院這兩日,可有何異樣?”
“異樣?”
梁縣令擰眉思索,很快雙眼皮挑了一挑,又很快恢復平靜,繼續沉思。
片刻,沒思索出其他,只得很為難開口。
“打京城前來的藥醫堂遊歷隊伍,今日一早非要出城,護城將軍來報,我讓他們快速跟上去尾隨,至少要護送離開清風城地界。哎,出城沒多遠,就看到他們死的只剩下一個七八歲藥童,安置在一處小獨院裡。呃...那個孩子,本官遠遠了看一眼,並沒什麼異樣,經歷那種慘樣,整個人痴痴呆呆,很尋常。”
“嗯?老奴一路飛簷走壁而來,後院各個處都檢視過,並沒在任何院子裡發現有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