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們五個捕快,也不寬裕,一日兩餐草根野菜湯,只能維持他們在鎮子裡散步之用。
現在有案子,來回奔波跑腿,能少走一步,恨不得少走三步。
都沒法吃飽的日子,為了案子來回跑不說,還被人索要銅錢,大牛差點被氣炸了。
看在十文只是個孩子,屁事不懂,就沒去在意,但下意識裡仍攥緊腰間銅錢,免得丟了。
大牛的舉動,十文懂了,明顯是不會給銅錢,翻個白眼,繼續研磨齊姑粉。
齊姑粉乃是止血藥粉,效果很好,一般皮破流血,只要一副藥,就能讓傷口結痂。
小院外,大牛還在喘粗氣,見十文不理他,頓時心裡窩火。
“嘿!你個小崽子!皮癢了是吧!再不說老糊頭去哪裡了,我...我...我就把這小院給拆了!”
“你拆!快點拆!等師父回來,你就沒機會了。”
“嘿~小兔崽子!當我不敢?!”
“光說不動,空把式!正月裡一群野豬來,它們可沒說啥,直接撞爛了那些木頭,師父早就想找個人給換換新的,要不...你拆了再給換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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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文說話間,大牛的臉一會兒憤怒,一會兒苦笑。
被鄙視的連野豬都不如,剛想發飆,又聽到老糊頭在找人背鍋換新柵欄,瞬間平復了面容,苦笑退後三步。
整個莫山鎮誰都能得罪,就是不能得罪他們五個捕快,但要問整個莫山鎮誰最好不要招惹,那就非老糊頭莫屬了。
老糊頭不僅是郎中,還是個解毒用毒的高手。
好幾次給人解毒,都是用其他的毒當解藥。
說好聽點,叫以毒攻毒,但被摧殘過的人,可沒一個好受的。
雖說被救治的人最後都還活著,可被救治時幾種毒鑽入身體,在五臟廟裡一鍋大亂燉的滋味,撓皮抓心都止不住,誰也不想成為下一個。
想到老糊頭用毒時,眼都不眨一下,大牛覺得退後三步還不夠穩妥,又往後挪了挪,才看向小院裡仍舊磨藥粉的十文。
“呃...你師父...不不不,老糊頭何時回來?!”
“不知!”
“那他去了何處?!”
十文被糾纏,心情很不好,扭頭看向大牛,沒有立刻回答,目光又落在大牛腰間繫著的銅幣上。
“給我一個銅幣,立刻告訴你!給我兩個銅幣,我可以帶你去找!”
“你個小屁孩!要銅幣作甚?!難道...你也要攢錢娶婆娘?!”
“不關你事!你就說...給不給吧!”
大牛低頭看向自己腰間,那是一串辟邪銅錢,雖說也是銅的,但並不是能買東西的銅幣。
“小屁孩!我都說了這不是銅幣,是辟邪銅錢!你想要好處,等某發了月利,給你半兩粟米如何?!”
“不!我只要兩個銅幣!現在就要!”
十文說的很肯定。
大牛擰著眉頭,氣的火冒三丈。
“小兔崽子!若不是著急辦案,我一定衝進去把你吊到樹林裡去!”
“你不怕我師父,尋你算賬?”
十文冷笑,七八歲的孩童臉上,浮現出冷笑,輕蔑之意,令本就脾氣暴躁的大牛,忘了很多事情,也忽略了很多事情。
‘咔嚓!’
木頭柵欄門碎了,大牛徑直衝進來,在十文惶恐目光中,伸出一隻大手。
“小兔崽子!今日不給你點教訓,我就不叫大牛!”
一把拎起十文領子,怒狠狠罵了一句,轉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