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瑕眼皮都沒動一下,那土著青年舉起匕首刺下來,卻突然整個身體倒飛出去,狠狠撞上了洞壁。
“當”一聲匕首落地,土著青年重重摔在地上,昏迷過去。
無瑕起身走來,居高臨下看著地上意識全無的土著青年,有幾分淡淡的不解。
“方才他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珈蘭道:“不錯,就好像被什麼支配了!”
“可是至少魂之化身探入他的魂魄中時,並沒有發現他有任何被什麼操控了的跡象。”
“不像是□□控了……他無意識的舉動只是因為傷害你的意圖不夠強烈,更恰當的說,因為他對你並未完全信任,尚懷有微弱的戒心,而他這部分微不足道的戒心被什麼放大了,甚至到了要殺害你的程度!我猜,如果他當真對你充滿了敵意,那麼他便不會是無意識了,而是在頭腦絕對清楚的情況下這麼做!”
“所以……”無瑕細目,“究竟是什麼放大了他的情緒?”
珈蘭沒有回答,顯然她也想不出來。
翌日清晨土著青年醒過來,果然全然不記得昨晚襲擊無瑕的事了,無瑕並不打算告訴他,一則語言不通溝通不便,二則她覺得土著青年自己都不一定清楚。
前一晚已經說好了讓土著青年領路,帶無瑕去他們棲息之處,無瑕將白煊抓回來的小動物和野果交給土著青年,讓他自己拾掇早餐,早飯過後兩人便啟程了。
石洞距離土著青年的族群定居之處十分遙遠,小波也不認得路,再加上這叢林中臥虎藏龍無瑕不敢在天上飛給地上的存在們當靶子,於是這一路便只能步行。
土著青年對叢林這一帶似乎十分熟悉,也十分熱愛叢林中原始自然的風光,興高采烈的抓著樹蔓在一棵又一棵大樹間飛蕩,連無瑕都被他感染了,不禁在心中感嘆:年輕人無憂無慮就是好!
這土著青年雖不會運用體內那晶核強大的力量,但或許是那力量的原因,他的體能遠遠超過了塵埃界那些無法修行的凡人。他奔跑起來迅疾如風,眨眼便是數十上百里,他力大無窮,徒手便可將一株大腿那麼粗的樹苗拔地而出!他的身體堅硬,幾乎刀槍不入,低階修士的法術都傷不了他。光是上的強悍,他的實力就已經不亞於一個普通的築基期修士了!
十多日後,在土著青年帶路下,無瑕來到了一個山溝。
從半山腰上俯視,山溝佔地極大,相當廣闊,整個山溝被一層厚重的霧氣籠罩著,無瑕試著探了一下,這霧氣不知是何物質,居然有隔絕神識的效果。雖然無瑕如果硬是要突破這層霧氣看看裡面的話也不會費什麼力氣,但沒有必要。
土著青年對無瑕比劃了一陣,經過這些□□夕相處,兩人之間交流默契了許多,無瑕大概明白他的意思是族中不讓外人來,他要去請示誰,讓她在此等等云云。
無瑕點點頭同意了,土著青年轉身,順著山坡滑了下去。
小半個時辰過去了,土著青年並未回來,無瑕有點不耐煩了,心想好歹她救了那土著青年的命,那些土著人不會這麼忘恩負義,連門都不讓她進吧?
還是那些土著人中的長輩很固執,土著青年正在說服他們?
“……哼。再等一會兒,再不出來,不讓我進我也要進。”無瑕自言自語,盤腿坐在地上,抱起雙臂。
又是小半個時辰過去,那層霧氣依然一片平靜,無瑕沒耐心了,直接便往山溝中飛去,穿透那層霧氣,她看見了密密麻麻由獸皮和獸骨撐起來的帳篷,同時,一股奇怪的氣息令她蹙起了眉。
在這座山的後山深谷,這些土著人倒了滿地,俱是身受重傷昏迷不醒。女人與孩子們擁擠的被幾條樹藤一樣的東西捆在一起,發出懼怕的尖叫,沒有倒在地上的男人們被一個個竹竿兒一樣身長奇高、體型壯碩的男子們壓制著。
一頭巨大的類似於蠍子的怪獸用巨鉗夾著一名土著老者,怪獸身前立了一名身穿黑色獸皮衣的高大的光頭壯男,光頭顯然便是制服了土著人這群人的領頭人物,這些人臉上也畫著花紋,但不像土著人畫了滿臉那麼多,紋理也截然不同。
此刻光頭手中握著把鋒利的獸骨劍,正威風凜凜的睥睨著對面跪在地上滿面憤恨不甘的土著青年。
光頭慢悠悠說了句什麼,土著青年臉色一白,怒意毫無遮掩迸發出眼底,光頭冷冷一笑,反手將劍插入被怪獸鉗子夾住的老者一條大腿上!
霎時血花迸濺,老者痛呼,土著青年急忙喊了句什麼,在光頭看過來時,掏出匕首狠狠在自己的兩條腿上各插了一刀!
老者痛心疾首的朝土著青年大喊,土著青年不看自己兩條血淋淋的腿,咬住發白的下唇極力忍住痛楚,看向光頭。
光頭得意的又吐出一句話,這句話讓在場所有土著人都蒼白了臉!
女人和孩子們的哭聲更高了,男人們也發出震怒的低吼,老者的喊聲更是尖利的趨近於嘶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