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出空間裂縫,無瑕來到了一條寬大的河邊,河岸上立了一塊高大的石碑,上書——
“忘川河。
無瑕嘴角牽起意味不明的笑:“黃泉道,碧落天,忘川河……河下是地府、十八層地獄、冥界不成?”
“離開碧落天的地界便來到了此處,這是唯一的路。丫頭,你要下去探一探麼?”珈蘭問道。
無瑕正思索,這時她身後紫光一閃,魂之化身帶著一身的傷出現了,她直接便沒入無瑕的身體中,瞬間無瑕腦海中閃過魂之化身方才經歷的一切,臉色劇變看向遠處:“魂行者來了!”
未再猶豫,無瑕跳入河中,灰黑色的水流如同突然有了意識,都向她匯聚而來。無瑕直接放初八十一個月輪圍在身體周圍,在水底開出一條通路。
幾刻過後,無瑕在神識中真正察覺到了魂行者的氣息,並且他正迅速接近著!
無瑕很不解,本次進入黃泉道的有五個人,璞玉已死,還剩下四個,為什麼魂行者獨獨盯上了她?從在那小路上撞上開始,魂行者便捨棄了其他人,毫不猶豫的選擇追擊她!這是為什麼?氣急敗壞之下,無瑕不禁揶揄的想,難不成她命裡帶煞,註定走到哪裡都是被追殺的那一個?
“丫頭,別再沒頭蒼蠅似的亂跑了,這河水中是異空間,沒有盡頭,這些水又充滿了死氣,極易為魂行者所控,雖傷不了你卻會阻礙你的遁速,你遲早會被那魂行者追上!”柷焐突然開口道。
珈蘭嗆聲:“不跑站在這兒等著被殺麼?”
“你這小丫頭,目光短淺!除了水中,難道就無其他去處了?”
珈蘭語氣遲疑了下,“你是說……地下?”
“不錯。”
珈蘭想了想,對無瑕道:“似乎可行!”
“這是唯一的選擇。水上你已經走過,水中逃不掉,唯有水底你還可以搏一搏。”
無瑕取出一堆佈陣器具,極快的佈置出了一個攻擊性的古仙陣。這個陣法誅殺魂行者的可能性基本沒有,但多少能困他一陣子。陣法佈置完成,小波便朝地下的方向撕裂空間,無瑕進入空間裂縫中。
短暫的空間穿越結束,無瑕沒有去到地府、冥界或是十八層地獄,而是出現在了一片廣闊的天地中。
腳下是毫無生氣的大地,抬頭,是一片昏黃的天。天空中一朵雲彩也沒有,流淌著縷縷青褐色,更顯暗沉。
這裡十分陰冷,空氣也非常乾燥,置身此處,莫名便令人有種不知從何而起的悲傷。
珈蘭說道:“這裡曾經應該死過許多人。水鬼族修鬼道,鬼道與魂道有些探不清的聯絡,魂魄承載生靈的情緒,水鬼族因種族特性魂魄所承載的情緒會更加濃重些!他們的族民死後,魂魄漸漸消散期間,情緒融入了空氣中,使這裡的空氣都染上了情感。”
無瑕微微細目,感受空氣中那若有似無的哀傷,低嘆:“這樣傷感的氣息……想必這些水鬼族民死去的時候,是非常不願、不捨的吧。”
“水鬼族滅亡的原因不得而知,但此種全族整界都滅亡了的情況,大抵有兩種可能,便是天災與戰禍。若是後者,只因上位者一個決定便賠上性命,族民不甘也是自然的。”
“當初仙魔之戰,也是起因於上位者們麼?”無瑕好奇道。
珈蘭道:“以我的品級是沒有資格得知仙魔之戰的起因的。這個秘密,如今大概只有太古仙皇一脈與天魔族聖祖後裔知道了。而我們……不過是聽命去拼死而已。”
遙遠的戰時,珈蘭或許還對保護鏡天界懷抱著一腔熱血與使命感,但經過這幾千萬年的冷卻與變遷,對於當初那場戰爭,如今她或許已經持有了不同的
看法。
無瑕敏銳的察覺了這點,不再繼續這個話題,“這裡這麼大,到處看上去都一樣,應該往哪裡走?”
話音方落,一縷淡如煙的青灰色霧氣蜿蜒著飄了過來,停在了無瑕身前。
“這是什麼?”無瑕伸出手,霧氣向兩邊擴散開,避了開來,然後又擰成一縷往前方飄了過去,飄出幾丈遠後又停下,似乎在等誰。
“看來它是想你跟過去。”
無瑕抬步,那霧氣果然又開始向前方飄動起來。
四周風景全部都一樣,無瑕不清楚自己究竟走出了多遠的路程,跟著那霧氣走了幾個時辰,天色終於開始漸漸起了改變。天空中青灰色越來越多,越來越濃重,又走了兩個時辰,整片天空都變成了深沉的黑色。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唯獨那縷霧氣散發出灰濛濛的光,在前方飄蕩著,無瑕四處張望,除了黑暗什麼都看不見,最後只好認命了。
不知又接著走了多久,那縷霧氣突然輕輕一爆,化作紛紛淡淡的光點,灑落下來,些微照亮了附近。無瑕看見這裡是一處類似於懸崖底部的樣子,前面有個天然的鐘乳石洞,有清瑩的液體一滴滴緩緩的從石洞頂上各種形狀的鐘乳石滴下來,落地卻沒有任何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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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瑕邁入石洞中,往石洞深處走去,半日過後,在石洞的最盡頭,她發現了一具幾乎已經完全腐爛了的骷髏。
這具骷髏的體格形態與人類略微有些不同,珈蘭道:“似乎是水鬼族的人。”
“是什麼人死在這種地方?”無瑕檢查骷髏,發現骷髏的右手上握了一把刀鞘,此處光線昏暗,她伸手想拿過來仔細看,那刀鞘上卻突然湧出一片紫光!
還好無瑕躲得快,紫光所到之處連空氣都凝結成了冰,然後轟然崩碎!
無瑕驚道:“那是……!好強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