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瑕注意到他的衣襟與髮尾都沾了露水,俊朗的面容也有些蒼白……他應該是在此等了一夜。
顏緋月並未在意無瑕在想什麼,捉住她的手用靈力在她體內探尋一番,發現她並未有何嚴重損傷,鬆了口氣,“你身上妖獸的氣息濃重,昨夜可是去翡翠谷了?也對,你已拜入白翎師叔門下,的確應該獻上拜師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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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緋月……你……”
察覺到手裡那隻手欲抽動,顏緋月非但未放開反而握得更緊,對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昨日我負氣離開,差點做了荒唐事。瑕兒,在這裡等了一晚上,我想明白了。我如何待你,那都是我的事,你是否接受,我本不該強求。日長月久,你自然會明白我對你的心。”
無瑕皺眉,顏緋月一指輕輕抵住她的唇截斷她欲出口的話,“不用說了,沒用的。今後你儘可只當不知,就像從前未曾察覺時一樣;當然,你也可以唾棄我,辱罵我,迫我離開。但有一點我想告訴你,是否選擇我在於你心,是否放棄你卻在於我意。我輩修士壽數長久,數百年後又是如何,我們,不妨到時看看。”
面對他自信的笑臉,無瑕第一次感到無可奈何,顏緋月見她糾結的模樣,忽而惡作劇般湊到她耳邊低語:“既然你不願虧欠我什麼,我也不為難你
。那幾顆築基丹的謝禮,我現在就收!”話音未落,便在她頰上飛快的吻了一下。
無瑕大驚的抽出手後退一步,撫上臉頰,她瞪了顏緋月一眼,轉開臉,慢慢的,臉頰緋紅。
“瑕兒,我冒犯了你,你不打我麼?”顏緋月漫開戲謔而英俊的笑,那雙漆黑眼眸中卻是與笑容完全相反的緊張鄭重。
“其實……你並不排斥我的碰觸吧……”
無瑕一語未發轉身往洞府走去,開啟陣法進入洞府的一刻,似乎有什麼感覺蜻蜓點水般點在心頭,她不由自主向雲翡峰的方向望了一眼。
青翠的山峰挺立於群山之間,依舊寧靜淡漠。
·
天還未完全亮顏緋月就離開了,無瑕未曾管他,在臥室睡了大半日,黃昏時分醒來,整理一番便帶著昨夜辛苦得來的三顆妖丹前往雲翡峰。
風子漓依舊坐在那株大樹下引笛,對於無瑕的到來態度也依然清淡,而不知為何,無瑕卻總覺得他的清淡多了一絲從前所沒有的冷漠。
無瑕留下妖丹便返回洞府將大陣開啟,與珈蘭討論接下來的修行計劃。如今她有了拓展神識的功法,更有了一些不俗的築基期法器,不必整日躲在師門暗自修行,她已經可以試著遊歷修仙界去尋找所需之物,順便歷練。
雖說主修功法的事不急於一時,但也不好拖太久,她與珈蘭商量的很清楚,既然太玄山、昇仙城、星羅坊都找不到合適的功法,那麼便只能將目光放到那些不出世的神秘之處。
神洲大陸遼廣無盡,神詭密地自然無數,即便這些地方絕大多數早被那些大神通修士洗劫一空,但總有漏網之魚,況且她的目標是築基期修士能夠全身而退的地方,這種地方即使真有遺留的珍貴物品通常等級也不會太高,大修士大多看不上,因此安全係數大些,選擇也多些。不過就算是這種地方,對無瑕剛剛踏入築基期的修為而言,也是不敢小覷的!
如此,無瑕度過了拜入太玄山後最忙碌充實,同時也最驚險的六年。
這六年間,顏緋月經常抓準機會來無瑕的洞府拜訪,卻從不提男女之情,只以同門師兄的身份督促無瑕修行。
對於無瑕隔三差五外出有時一走就是十天半月,他似乎有自己的看法,從不出言詢問干涉。這令無瑕面對他時輕鬆許多,同為築基期修士,修道上的一些問題她偶爾也會問他,總能得到與珈蘭見解不同卻不俗的點播與建議。
除了顏緋月,這六年間無瑕也經常見到風子漓。
並非無瑕有事沒事主動往雲翡峰跑,反倒是風子漓作為代理師尊,每隔一段時日就會用傳音符把她叫到雲翡峰詢問修行進度、解答修道疑難。風子漓沒有正式的弟子,無瑕也未曾拜過其他師父,不知世間師徒是否如此,但既然可以見到他,她當然不會不去。
與風子漓單獨相處,平靜二字足以概括。
指點完修行上的一些問題後,風子漓總是坐在樹下或是引笛,或是撫琴,無瑕不知這時自己是該走還是不該走,起初很是茫然。但漸漸地,兩人之間似是形成了某種默契,一人靜靜奏樂,一人靜靜聆聽,一切有形的東西似乎都不再有意義,微風與陽光似乎便已是全部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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