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王座崩塌的餘音尚未散去,泰佐洛仰躺在金色廢墟中,鮮血沿著他曾引以為傲的金髮緩緩流淌,順著面頰滴落,滲入冰冷的黃金縫隙中。
模糊的視線裡,一抹熟悉而又遙遠的身影,在金光與塵埃中緩緩浮現。
“史黛拉……?”
幻影中的少女站在光裡,依舊穿著那件破舊的奴隸麻衣,赤足立於光芒之間,脖頸上的爆炸項圈早已不見蹤影。
她朝他微笑,嘴唇輕啟,似乎在說什麼,可他卻聽不清。
“不……不要走……”
泰佐洛的手顫抖著伸向她,指尖卻只能觸碰到冷冽的空氣。
沉重的腳步聲漸近。
黑色的身影如同死神般俯瞰而來,羅格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倒在廢墟中的所謂“黃金帝王”。
“你的仇恨……”
羅格冷聲開口,嗓音低沉如審判之鐘,“就只敢發洩在弱者身上?”
泰佐洛的瞳孔驟然緊縮,想要怒吼,卻因胸腔劇痛只發出嘶啞的喘息。
“天龍人還活著。”
羅格緩步向前,每一步都彷彿踩在他心頭,“而你,卻在這裡扮演‘黃金神明’,欺壓與你一樣曾被踐踏的人?”
“閉嘴!!”
泰佐洛猛地掙扎,鮮血從唇角噴濺,雙臂顫抖著想要站起,卻再次重重跪倒。
殘破的記憶,如同洪流般將他徹底淹沒——
——拍賣臺上,他戴著沉重的爆炸項圈,像條狗一樣匍匐在冰冷的黃金地板上;
——天龍人的鞭子,毫不留情地抽打在史黛拉柔弱的背上,她的尖叫彷彿就在耳邊;
——瑪麗喬亞的烈火燃燒著那段黑暗歲月,而他,甚至連牽她的手都無能為力……
“他們奪走了她……奪走了一切!!”
泰佐洛發出撕心裂肺的嘶吼,那早已腐朽的尊嚴與痛苦,在這一刻徹底崩塌。
沉默中,羅格淡淡開口:
“我在香波地群島斬了三頭天龍人豬玀。”
泰佐洛猛然抬頭,瞳孔劇烈顫動!
“你……你說什麼?!”
“這個訊息,估計被五老星封鎖了……你還不知道吧。” 羅格冷笑。
“不過很快——瑪麗喬亞的高牆,也會在烈火中崩塌。”
泰佐洛的呼吸停滯了一瞬,不可置信地盯著羅格。
這句話如雷霆般劈進泰佐洛的心臟,他的瞳孔劇烈收縮,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地面碎裂的黃金碎片。
“你……真的敢向‘神’揮刀?”
泰佐洛聲音顫抖,那雙金色的眸子裡,充滿了震撼,更多的卻是……無法壓抑的渴望!
“所謂的‘神’……”
羅格停下腳步,回頭一瞥,眼中寒光如刀。
“不過是待宰的畜生罷了。”
沉默。
這一刻,泰佐洛心中那堵壓抑了半生的高牆,終於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