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搖搖頭,目光深邃:“享受歸享受,但有些事,老夫還是得盯著。”
他拿起桌上的報紙,頭條赫然是《海軍肅清新世界,絕對正義時代降臨!》。
“薩卡斯基和羅格……他們的‘正義’......”
羅西南迪皺眉:“您擔心他們會失控?”
戰國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淡淡道:“正義的天平,一旦傾斜得太厲害……遲早會崩塌。”
————
夜色漸濃,銀月當空。
小院的籬笆外,海風吹過,帶來陣陣鹹溼的氣息,遠處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如同天籟。
羅踩著沙沙作響的落葉走來,月光在他黑色風衣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戰國正往石桌上擺著兩瓶陳年威士忌,琥珀色的酒液在月光下泛著誘人的光澤。
一盤剛烤好的秋刀魚散發著焦香,旁邊還放著幾顆從卡普舊居移栽的橘樹上摘下的果實。
"小鬼,來得正好。"
戰國拍了拍身旁的藤椅,木質椅背上的海軍徽記已經磨得發亮,"今天搞到瓶好酒。"
羅修長的手指撫過酒瓶標籤,挑眉道:"南海特供,30年陳釀,看來老爺子的退休生活比當元帥還滋潤啊?"
戰國爽朗的笑聲驚飛了屋簷下的海鷗:"哈哈哈,現在老夫最大的煩惱就是怎麼喝完這些存貨。"
羅挑眉:“您這是打算灌醉我?”
戰國大笑:“怎麼,連手術果實能力者都怕喝酒?”
羅熟練地擰開瓶塞,酒香瞬間在夜風中瀰漫。
他給戰國倒了半杯,又給自己斟上,舉起酒杯對著月光端詳。
酒液在他的手中輕輕晃動,倒映著兩人模糊的面容。
"羅,"老人突然問道,"你這雙手救過多少人?"
特拉法爾加·羅的手指微微一頓,月光下,那些常年握手術刀留下的薄繭清晰可見。
"記不清了。"
羅輕啜一口酒,辛辣的液體滑過喉嚨,"但每個沒救回來的,都記得。"
一陣沉默。遠處傳來海浪拍打礁石的悶響,像是某種無言的嘆息。
戰國忽然從懷中掏出一張泛黃的照片,上面是年輕時的自己、卡普和鶴站在軍艦甲板上的合影。
"我們當年加入海軍時,想的可不是現在這樣。"
他的拇指輕輕摩挲著照片邊緣,"卡普總說,正義該是讓人安心的存在..."
羅的目光掃過照片上那個笑容燦爛的海軍英雄,又看向院角那株明顯被精心照料的橘樹。
他忽然明白了什麼:"您擔心薩卡斯基元帥走得太遠?"
"老夫擔心的是,"
戰國將照片收回懷中,聲音低沉,"當正義變成冰冷的機器,我們和天龍人還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