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他忽然想起,剛剛那個年輕男子似乎就是被官差從這個方向帶走的,難不成她還是沒能忍住不出手,去管閒事了?
廖錦良皺了皺眉,回憶著屬下先前給他看過的輿圖朝鹿府官衙走去。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放心不下她,明明兩個人只見了一面,她還那般無禮,他應該巴不得她自找麻煩才是,可真想到她會有事,他又捨不得了。
出現先前那一幕其實是有緣故的,其實事情並非眾人所看到的那樣,那個年輕男子也不是忘恩負義之徒,那麼喪心病狂,對自己親生父親都下得去手,連他的棺材本都要搶走,實在是那個當父親的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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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時候,廖錦良親眼所見,一個看起來身子很不好的女人。將那些錢給了那剛剛捱打的那個老頭,那個老頭不僅沒有半句感謝的話,甚至還讓那個女人多給他一些,罵她是個沒用的東西,都是因為她一切才會變成這樣的,廖錦良看不下去,本想上前幫忙,可沒想到那個女人居然拒絕了,還替那個老頭說話!
他原是看不下去這種事情,覺得那個老頭子實在是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年紀都那麼大了,說話還是那麼難聽,本來想教訓教訓那個老頭子的,可人家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那女的還一副要護著那老頭子的架勢,他又有什麼辦法?
後來他讓人去查了才知道,原來那個老頭子是那女人的丈夫,只是那女人早就已經被那老頭掃地出門了。
而那個老頭子也不是什麼好人,他原先是一個小老闆,做的是絲綢生意。
本來是個老實本分的生意人,年紀大了,家裡攢錢給他取了一門妻子,也算是生活過得去。
可他有一回忽然發了跡,生意開始越做越大,整日整日忙於應酬,時不時還要親自帶貨去外地談生意,漸漸地就開始縱情聲色,不管去哪裡做生意,都要在外面沾花惹草,隱瞞自己已有家室的事實,在外面亂來,女人一大堆,私生子更是不知道有多少。
而那個給他錢的女人,正是他明媒正娶卻被拋棄的結髮妻子。
本來她被休棄之後跟自己的兒子生活的好好的,可那老頭子因為做生意得罪了人,導致生意一落千丈,賠的血本無歸,偏偏他自命不凡,不甘回到原先那種日子,成天做著白日夢,漸漸地以前的家底也敗光了,就變成了那副人嫌狗厭的模樣,女人看不下去,就常常接濟他。
廖錦良一開始聽完這件事情的時候,還只覺得有些唏噓,畢竟這種事情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那都是他們自己願意的,卻怎麼也沒想到,那個女人竟然早就身患重病,一直都是兒子在賺錢買藥養著,她還拿著自己治病的錢去給那個負心漢!
正是因此,所以女人的兒子知道以後才會氣急敗壞地找上老頭,要把那些錢拿回來,因為女子的病實在是太重了,若是斷了藥的話,只怕會更加嚴重,且再無治癒的可能,
所以,他怎麼可能讓一個傷害過自己母親的人,現在又來花著他的血汗錢,讓他的母親沒有錢治病?
可圍觀的那些人根本就不知道情況,只看見了是年輕男子要搶老頭的錢,所以一個個都義憤填膺地要聲張正義,懲奸除惡,口口聲聲要幫助那個老頭討回一個公道,替他教訓教訓不孝子。
殊不知,根本就是在為虎作倀,助長惡人的風氣!
此事官府已經插手,當初老頭的種種行為,官府中都是有備案的,所以廖錦良覺得,此事應該不會讓那個年輕男子受害,可雲錦要是什麼都不知道,貿然插手的話,那可就是藐視官府,會被論罪的。
雖然這裡是業國,並不是肅國,一些規矩或許不一樣,但與朝廷作對終歸是不利的,哪怕雲錦身上有些故事,可難保趙琦那個傢伙就會把她保出來。
廖錦良不耐煩地抓了抓頭髮,據他得到的訊息來看,趙琦並不是個會徇私的人,只怕會捨棄她這顆棋子吧?
正想著,廖錦良果然在衙門附近發現了雲錦,又好氣又好笑,還真是個衝動的傻姑娘。
見雲錦要爬官府的牆頭,廖錦良趕緊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將人拉走。
雲錦回頭一看,惱火地道:“怎麼又是你?還真是陰魂不散!你是不是在偷偷的跟著我?怎麼我到哪都能遇見你?”
廖錦良也不管她有多生氣了,趕緊將人帶走。
離開鹿府官衙,廖錦良這才道:“你剛剛是不是想爬官衙的牆頭,你可知那裡面有多少官差?若是你做出這樣的事情,下一刻便會被當做賊子抓起來問罪,你知不知道!簡直就是胡鬧,姑娘家家的,獨自一人在外面還如此不知輕重,若是出了什麼事情的話可怎麼辦?”
“你兇什麼兇?我出什麼事跟你有什麼關係?我就是要爬鹿府官衙的牆頭,你又能把我怎麼樣?你這個人真是莫名其妙,我跟你素不相識,就算是被官差給抓了,也與你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