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迷迷糊糊間,雲錦只覺得身上似乎有什麼小蟲子在咬她,微弱的疼痛讓她幾乎難以入眠。
“啊!”
就在她快要清醒的時候,一根針忽然扎進她的手臂上,驚得她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
入眼,是青灰色的幔帳,料子極為普通,身上蓋的被子也是她從未用過的下等料子,似乎還帶著些許奇怪的混雜的味道。
目光落回身上,雲錦一驚,幾乎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的手臂上扎著一根又一根的金針,每一根都深入皮肉之中,隨著她的動作似乎還在微微晃動!
所以,剛剛的疼痛並不是她的幻覺,而是真實的時候有人在拿針扎她!
雲錦抬眼一看,便看見了一身青衣,面容清雋,帶著三分淺笑的何楚席。
他眉眼柔和,眸中星光點點,簡直要把她吸進去。
雲錦晃了晃腦袋,將不合時宜的想法驅逐出去,這才想起,這個人不是先前在街上遇到的那個,給她杏仁餅的公子嗎?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這些針是你扎的?”
何楚席見她終於反應過來,認出了自己,微微一笑,“醒了就好,金針三十二枚,已經用了三十枚,若是你再不醒的話,只怕是在下也沒有辦法了。”
男子薄唇微勾,明明不是很大的弧度,可眉眼之間的笑意和溫柔卻幾乎要將雲錦溺死一般,饒是見慣了容貌出眾的嶽青,此刻她也依舊挪不開眼。
沒辦法,這樣的美男子又有誰不愛呢?
“等等……你剛剛說,我醒不過來?”雲錦有些沒明白,看著自己兩隻手臂上滿滿的的金針,疑惑開口,“我這是怎麼了?是你救了我?”
何楚席輕聲道:“你中毒了,是我救了你。現在已經沒事了,別怕,我幫你把金針取出來,可能會有點兒疼,忍一忍就好了。”
他的聲音十分輕柔舒緩,似乎帶著某種奇怪的力量,讓不安的雲錦漸漸平靜下來。
可拔針確實是疼啊!
隨著金針一根一根被取出,雲錦疼得眼淚汪汪,活像個被欺負了的小兔子。
“疼……”
金針極細,傷口處不會出血,但那種密密麻麻的痛感卻沒有隨著金針被拔出而消失,反而越來越重,讓她簡直想把手給剁掉。
雲錦可憐巴巴地看著何楚席,一雙大眼睛裡滿是控訴,“不管,是你扎的我,你得負責。”
“好好好,”何楚席無奈道:“我給你塗點藥,待會兒就不疼了,嗯?”
微挑的尾音帶著寵溺,不禁讓雲錦有些臉紅。
哎呀,明明是不認識的人,她為什麼會對他這麼信任啊!居然、居然還用這種語氣說話,他該不會以為自己是個輕浮的女子吧?
雲錦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何楚席,卻見他從腰間拿了個小罐子出來,然後動作輕柔地將裡面的膏體塗抹在自己的手臂上,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
察覺雲錦一直盯著自己,何楚席停下動作,“是不是我下手太重了?很疼嗎?”
“不,沒有。”
雲錦搖搖頭,塗抹過藥的地方冰冰涼涼的,一點都不疼了,只是,他為什麼塗一點要輕輕吹一吹啊!
那輕緩的、帶著溫度的微風幾乎要讓她的臉上燒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