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咱們要撤嗎?”
趙乾看了一眼那個離開的黑衣人,低聲問道。
宋遠的眉頭微微皺著,神色肅穆,彷彿在做什麼艱難地決定。
終於,他似乎是下定了決心,恨恨道:“不,既然已經來了,不達成目的,叫孤如何肯安心!”
“陛下。”趙乾道:“那些可都是南國的人,您這樣做,會讓民眾寒心的。”
宋遠冷了眉眼,“怎麼,他們既然選擇追隨安平王叛亂,就該知道自己的下場!如今,孤不過是換了一種方式取他們的性命,能不費一兵一卒擊退叛軍,這難道不是好事嗎?你為何還要阻攔孤?!”
趙乾心知宋遠如今對安平王恨意滔天,已經完全被仇恨矇蔽了心智,不是自己能勸得動的,可還是忍不住道:“陛下,可您身為南國國君,用這樣的手段除掉叛軍,是不是有些太殘忍了?就算叛軍有錯,應該受到律法的處置,可他們入城後並未傷害百姓,並非窮兇極惡之徒,不至於判下死罪吧?更何況,湖州現在還有很多百姓未曾來得及撤離,若是獻祭再繼續下去,他們也全都會死的!”
“罪不至死?好一個罪不至死!”
宋遠冷冷笑了笑,站起身來,指著宋進大軍所在的方向道:“當初若不是宋進心術不正,想要勾結權臣逼父皇退位,將皇位傳給他,他本該是南國的下一任君王,又怎會落得如今這個下場?事情敗露之後,父皇不僅沒有殺他,還將他外封,他本能安然度過餘生,卻偏偏賊心不死,不僅在南國遇到危急的時候造反,還殺害了父皇!你說,讓我如何能夠放過他,放過這些叛軍!”
宋遠與宋進雖非一母所生,但自小感情深厚,宋進外封以後,宋遠也一直與宋進有著書信往來,常常派人送去都城的食物,讓宋進品嚐。
曾經這樣真摯的情意,如今宋遠卻連一聲兄長都不肯再叫了。
趙乾張了張嘴,話到嘴邊,看到宋遠眼眶紅紅的樣子又咽了回去,只輕輕一嘆,轉身退了出去。
說到底,陛下也不容易啊。
卻說徵清入了自己的本命結界後,因為擔心璃火鬼鳳再到處噴魔火傷及無辜,所以並不沒有掉結界,只在結界中與璃火鬼鳳纏鬥。
不知是不是一連兩次在徵清手上吃過虧,璃火鬼鳳此次見到徵清似乎謹慎了許多,面對徵清的攻擊也多是閃避,並不正面對抗。
“別以為這樣,就能躲得了。”
徵清將手指割破,以血為引在地上畫出一個千鎖陣,然後施法催動,將璃火鬼鳳困在了陣中。
陣法以神血為引畫就,自是威力十足,範圍也覆蓋了整個結界,讓璃火鬼鳳處處受制。它們一但碰到陣法便會沾染上神火,身上羽毛被點燃的同時,魔氣也會被消耗,待到他們的魔氣被削除大部分之後,威力也會銳減,要擒回神界不過是手到擒來之事。
只不過,千鎖陣在削弱璃火鬼鳳力量的同時也刺激了他們,讓他們越發瘋狂起來,開始不斷鳴叫,哪怕不顧神火燒灼也拼命掙扎著想要逃出去。
維持千鎖陣需要耗費不少法力,尤其是這兩隻璃火鬼鳳都朝同一個方向攻擊,要在他們攻擊之後立刻修復千鎖陣,徵清就必須全神貫注,將所有的靈力都傾注在千鎖陣上。
為了穩固陣腳,徵清只能將絕音劍插在陣眼處,以加固陣法。
隨著時間的推移,璃火鬼鳳身上的魔氣果真被耗費了大半,就在她發現璃火鬼鳳的動作漸漸遲鈍下來,準備收服的時候,她的本命結界忽然碎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