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天帝開口,鬱夷又繼續道:“當然了,神界規矩甚嚴,想必二位小友會出此下策,也是有原因的,或許是尚且年輕,不懂規矩罷了,但畢竟這些妖魔都是因為二位小友的這一場玩鬧而丟了性命,這是不爭的事實。若是僅憑天帝的一句話便想安撫魔尊和囹圄山眾人,只怕確實是有些不妥。”
“你同他說這麼多作甚!”
赤練聽鬱夷在那裡唸經,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不耐煩地高聲罵道:“爺種了幾百年的寶貝,好不容易成熟了,被這兩個蟊賊偷了去不說,還平白折了這麼多弟兄,原以為是魔尊的人所為,卻不想竟是神界之人乾的!
果然神界之人都不過是些道貌岸然之輩,竟然連偷盜之事都能做得出來,如今竟然還想甩手了事,哪有這樣的道理?
爺告訴你們,今日要是不給爺一個交代,甭管你是魔尊還是天帝,一個都別想囫圇著走出我囹圄山!”
白沂見赤練這暴脾氣實在是攔不住,也只得附和道:“赤練這話,話糙理不糙,今日之事,確實我囹圄山和魔尊才是受害者,煩請天帝給我們一個交代,不要彼此產生不必要的誤會,生了嫌隙才好。”
赤練見白沂終於肯為他說話了,低聲罵道:“你這崽子總算是說了句人話!爺還以為你這膽小鬼在這樣的關頭胳膊肘往外拐,幫著這些外人呢!”
白沂冷冷掃了他一眼,雖然並未說一個字,但卻威懾力十足。
赤練頓知失言,被白沂這一眼更是看得脊背暗暗發涼,忙移開了目光,裝作無事一般不再跟白沂對視。
天帝回頭看了臨洮一眼,發現她傷得不輕,這囹圄山又靈氣駁雜,對她沒有半分好處,若是再糾纏下去只怕會有危險,只得退一步道:“今日之事,是本座理虧,靈牙、煙沙二島便當做是本座的賠禮了,告辭!”
說完,天帝將臨洮打橫抱起,又把封潯一併捎上,當即便騰雲離開了囹圄山,動作之快,赤練都沒反應過來讓手下攔他,當然了,也不一定攔得住。
徵清盤算了一下,這靈牙、煙沙二島乃是上古福地,上面的珍稀靈獸和靈草皆為六界獨有,就這麼賠給了魔尊和囹圄山之人,倒是頗有些財大氣粗。
“就這麼讓他們走了?”
赤練眼睜睜看著天帝將人帶走,惱火地回頭看了一眼自己身後那群幹看著不動的手下,罵道:“你們是幹什麼吃的!人都走了也不知道攔一攔,爺的東西還在那兩個小賊的手裡沒拿回來!”
一個膽子稍大些的手下小聲抱怨道:“頭兒,可那畢竟是天帝,咱們也不敢攔啊!”
“還敢頂嘴!”赤練咬牙切齒地踹了那人一腳,恨恨道:“別以為賠爺一座島就能消了爺的心頭之恨,爺這幾百年的心血可都花在那株靈草上了!這神界沒一個好東西!”
那個手下被這一腳踹的魂都快沒了,哪裡還敢搭話?早被身邊之人攙扶著退到角落裡調息去了。
白沂知道赤練這是丟了東西心裡不舒服,難得沒有說他,轉而朝瀲月道:“既然此事是個誤會,那便就此揭過。此事起因既是因囹圄山丟了東西,那麼那兩座島,我囹圄山要煙沙,魔尊應該沒有意見吧?”
靈牙島上最出名的便是靈牙獸,這種靈獸肉質鮮美,骨骼晶瑩透亮,打磨之後用來製作各種飾品最是合適不過,而煙沙島上則盛產各種珍稀靈草,想必白沂也是想看看那島上是否有赤練所養護的那一種。
瀲月打量了一番白沂和赤練,並未拒絕,“自然。”
此事鬧得雖大,結尾卻是草草收場。
白沂與瀲月對視了一眼,二人心照不宣地各自帶著手下離開,雖一字未提,但心中對接下來的計劃卻都有了底。
赤練自然是不知道這兩個人在打什麼啞謎,也不在意那靈牙煙沙兩座島是做什麼的,只惦記著自己那靈草沒能追回來,氣哄哄地帶著自己的人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