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時期,隨時都有軍情送來,所以李亨不管在哪入睡,門口都有禁衛守著,要是有急事的話,會直接叩門將他叫起來。
這雖然不是皇帝應該有的待遇,但是非常時期就得用非常之策,雖然睡不好覺,但是李亨自己也知道,這總好過半夜自己正睡著呢在被窩子裡面讓人家砍了腦袋強。
叩門聲一響,不光是李亨光著膀子就坐起來了,胡夫人也是露著個光溜溜的後背就跟著坐起來了,一張俏臉也已經垮下來了,李亨難得到她這一回,這就趕上了這麼個事兒,還有比這更背的嗎?
“何事?”任誰二半夜的被整起來了都不會高興,所以李亨也不過就是冷冰冰的問出了這兩個字。
“陛下,建寧王跪在門外求見,說有萬分緊急之事,須得當面稟告陛下。”
其實這個禁衛也相當的為難,李倓到了他眼前之後,那可是二話不說啊,就是要見還打著呼嚕的李亨,而且是立刻,馬上,人家兒子要見爹,他一個禁衛自然只能叩門了。
“若是沒有要命的事,讓他明日再來!”
沒錯,李倓在李亨心中就是這麼個不分場合的執拗性子,再加上這些日子李輔國和張良娣沒啥給李倓上眼藥,所以李亨對李倓並沒啥好氣。
“父親!正是有要命之事!若是今夜的事父親看過後覺得無關緊要,那不如就按照李輔國的意思,處決了孩兒便罷!”
李倓這個時候就跪門外禁衛的身邊,李亨說啥特當然都能聽見,當時直接就自顧自的高喊了一聲。
李倓要是不提李輔國,李亨更得生氣,但是李輔國說的這些事兒李倓竟然都知道,那就不是李倓讓人家抓住了把柄的事兒了,而是他們倆波人在互掐,這一互掐,往往就不是一個人的事兒了,這一點李亨還是明白的。
“你且進來。”
隔了一會,李亨一邊自己把衣裳穿上了,一邊示意胡夫人也別啥都讓自己兒子看了去,這才發了話。
李倓進了屋之後,已經懶得去看胡夫人到底露到了一個啥程度了,因為那邊李輔國萬一走了,他今個可就成了欺君了,那就真完犢子了。
“給朕一個夜闖行宮的理由。”李亨依舊是一臉拉不出屎的模樣。
“父親,孩兒今夜看到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思來想去,還是應當讓父親得知,這才驚擾父親。”
“何事?”
李亨問完了之後,李倓當時就先看向了胡夫人,顯然不知道她在這是不是方便說。
“都是自家人,說!”
“父親!今夜我本想到父親這裡求問此去睢陽之事,卻見得李輔國一身斗笠進入了張良娣的寢宮!不知所為何事!”
李倓這話一出口,李亨和胡夫人的眼珠子都瞪得快趕上個鴨蛋了。
倆人一時間完全就沒反應過來這句話的資訊量。
足足半晌,時間就像靜止了一般,李亨不說話,李倓當然也不敢說,畢竟這樣的事兒,他性質也不一樣啊。
“現在李輔國可還在張良娣的寢宮?”
“孩兒趕來的時候,還在!”
李倓說的斬釘截鐵,李亨到了此時,基本上已經知道發生了啥事兒了,神志也恢復了一些。
“李倓,此事若不真實,你可知後果?”
“我願請死!”李倓眼珠子一等,四個字說的斬釘截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