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媽則是低著頭,不敢看她們的臉色。
......她勸過的,極力勸過,但夫人不聽,非要把老爺送的首飾全戴在頭上身上。
王琇書張開雙臂,在盧老夫人面前轉了一圈,笑道,“這些珠寶首飾,都是你兒子為了討我歡心,今早特意送的。”
盧老夫人眼前一片金光,不敢置信地道,“我兒送的?!”
王琇書挽起袖子,露出四五隻手鐲,金的玉的都有,又拂過腰上懸著的幾枚玉佩,“是啊!”
盧老夫人:“......不可能!”
王琇書扶著頭上的步搖,微微一笑,“老爺對我,真是情深意重。”
盧老夫人審視的目光將她從頭掃到腳,又從腳掃到頭,臉色難看,緊抿著唇。
金鐲、金簪、金戒指的顏色這麼正,定是足金,玉的水色也很通透,一看就是值錢的好玉。
這不孝子,她想打根金柺杖,他說奢靡太過,不讓她打,送王琇書他倒捨得!
王琇書:“他還說我勞苦功高。”
盧老夫人陰陽怪氣,“是麼?你有什麼功?什麼勞?”
王琇書詫異挑眉,“你不記得了?這可真是狼心狗肺,忘恩負義。”
盧老夫人想不到她這般直白,“......你說什麼?!”
王琇書一臉傲慢,“世人皆知,盧東山能有今日,都是因為我們王家。老夫人,你的榮華富貴,也是我們王家給的。”
盧老夫人又羞又怒,聲音顫抖,“你,你胡說八道!我兒有今日,是他有才學,有運道,與你們王家無關!”
王琇書不屑,“呵,若不是我父親動了憐憫之心,他哪來的才學?哪來的運道?你們母子早餓死了!”
盧老夫人氣急敗壞,這賤人,自己不想聽什麼,她就偏說什麼,越來越沒眼色了。
怒道,“一派胡言,我兒天資聰慧,縱然沒有你父親,也有別的先生慧眼識英才!”
王琇書:“但最終給你家衣食、讓你兒子有機會讀書科舉的是我父親,不是別人。”
頓了頓笑道,“何況,你以為你兒子是什麼人見人愛的稀罕物?遇見我父親之前,你們已經窮困了好些年,怎沒人拉一把?”
盧老夫人火冒三丈,脫口而出,“那是你父親多事!”
天下的貴人多得很,她兒子如果沒有拜在王茂生門下,便有機會拜更好的先生,也許現在早當上總督或巡撫了。
這麼想的話,王家對她家不但無恩,還有仇,壞人前程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