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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毅再次出現在車遲國的時候,三清觀已經變成了觀音院。
那位菩薩可是一點也不放過中飽私囊的機會,除了金池長老所在的那處觀音院,這一路上他已經陸陸續續見到了不下十座觀音院。
而且最奇特的是,這每一座觀音院供奉的觀音佛像都不同,比如車遲國新建的這座,就是一尊龍頭觀音,相比是與當地人熱衷祈福求雨有關。
李毅只當這是觀世音傳播信仰的手段,也沒多想。
不到兩個月的時間過去了,春盡夏殘,玄奘師徒卻依舊在前往通天河的路上。
對於李毅的神出鬼沒,眾人早就是見怪不怪。
一行五人繼續往西,入秋的時候,終於來到了一條大河旁邊。
水勢浩蕩,一望無際。
豬八戒拾塊石頭,扔進水裡,只聽得咕嘟嘟一陣響,便是消失的無影無蹤,當即便是露出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這水比流沙河、黑水河都要深的多……”
李毅自然知道他擔心什麼,這一路上,但凡遇到大江大河,對於玄奘來說都是一場極大的考驗。
所謂“遣泰山輕如芥子,攜凡夫難脫紅塵”,並不是說猴子等人無法帶著玄奘一起飛,事實上,就在不久前的車遲國,猴子還託著玄奘飛上了數十米高的雲梯之上。
關鍵是,這西遊本身就是玄奘的一場修行。當年離開大唐的時候他就發了宏願,要一步一個腳印的走到西天大雷音寺。但他畢竟是肉體凡胎,真要這麼一路走下去,不死也得弄殘,所以觀世音才給他配了一匹白龍馬。
這白龍馬的龍珠被摘,也就是一匹耐力超絕的神駒而已,最多隻算是鑽了宏願的空子。可若是真讓猴子等人揹著騰雲駕霧,那就是破了宏願,壞了修行。
事實上,一直要到靈山腳下的凌雲渡,玄奘達成宏願,才是擺脫了這種修行上的束縛。
想著,猴子已經在前面的一處雜草堆裡發現了一塊石碑,上面刻著三個古篆大字“通天河”,旁邊還有兩行正楷小字“徑過八百里,亙古少人行”。
“只是八百里而已,說不定這河上有往來的渡船,實在不行,咱們可以自己建造一條船……”見到玄奘苦著臉,李毅忍不住道。
既然可以騎馬,那就能夠坐船,這通天河寬廣倒是寬廣,但水質上卻是沒什麼問題。
當然了,這河裡有條鯉魚精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不過相比於這個鯉魚精,他更加好奇的其實是那隻修煉了一千三百多年還未化形的老黿,這老黿既然能夠和那鯉魚精戰上幾個回合,想來實力也不是真的渣到了家,沒有化形,難不成是身懷什麼強大的血脈?
李毅的話讓猴子等人都是眼前一亮,不過還不等他們有所行動,遠處就是傳來了一陣隱隱約約的鼓鈸之聲。
豬八戒流著哈子道:“師父,師父,那裡人家做齋,我們先去化些齋墊墊肚子,到時候順便問個渡口,明天再來過河……”
猴子瞪了他一眼,不過天色已晚,這呆子的話倒也不無道理。
一行人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向上遊走去,片刻之後,就是見到了一處村寨,約有四五百戶人的樣子。
“這些人在做什麼法事嗎?”玄奘喃喃一聲,自從離開金山寺後,他已經很多年沒有替別人做過法事了,技藝都有些生疏……想著,便是走上前去,看看能不能有什麼地方可以幫上忙的。
李毅不知道這位師弟的想法,但透過那些吵吵嚷嚷的人群,卻是看到了兩個被放在木船上的童子。
與此同時,一陣嘈雜的對話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