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德哈耶皺了皺眉，看著李毅道：“這位小法師，話可不能亂說！”
“出家人不打誑語。”李毅淡然一笑。
“是嗎，”赤德哈耶冷笑一聲：“我身邊這位缽闡布大師乃是天龍寺首座，在密宗真言的配合下，已將大雪山的鎮派絕學龍象般若功修煉到了第十一重，按照你們中原的說法，就是宗師中期……”
說著，那缽闡布往前一踏，全身氣勢暴漲，頭頂龍象虛影橫空，精氣狼煙沖霄而上，在快要觸及大殿穹頂的時候，又急速的收斂了回來。
在場的一幫大唐武將有不少也都是宗師武者，但見到這一幕，還是微微有些變色，這番僧的宗師中期，絕對要超過他們絕大多數人印象中的宗師中期，而且在對力量的掌控程度上，也達到了一種令人望塵莫及的程度。
赤德哈耶十分滿意眾人的反應，接著道：“這位善無敵大師同樣也是一位宗師武者，他的金剛不壞神功全力運轉，便是缽闡布首座也難以破開……”
話音一落，就見那被稱作善無敵的番僧一步踏出，周身金光閃爍，恍如金鐵鍛造。
李毅見了，卻是心中一動，這大和尚的金剛不壞神功，看起來倒是與他施展神鍾護體時的樣子差不多。
就在這時，赤德哈耶已經將目光落在了最後那個番僧的身上：“金剛摩揭大師雖然只是宗師初期，不過他的閉口不動禪早已修煉到了禪定巔峰，八風不動，萬魔難侵……”
李世民臉上的淡定已經蕩然無存，剛才他特意向袁天罡打聽過佛門的修煉境界，自然清楚禪定巔峰也就是築基巔峰，玄奘雖然也是築基巔峰，但怎麼看都似乎不是這個閉口不言的老和尚對手。
赤德哈耶眼裡的笑意越濃，“聽聞大唐法師修為高深，今日在下就斗膽提議，不如大家切磋一二如何！”
說著，一股巨大的信心沖天而起。
“宗師武者！”殿中文武神色俱震，沒想到連這番邦使節竟然也是宗師高手，莫非那密宗佛法真的能夠促進武道修煉……
李世民的臉色有些難看，不過他才剛剛誇下海口，此時也不好矢口否認，只能硬著頭皮道：“也好，玄奘……”目光落在李毅身上的時候，卻是怎麼也想不起這小和尚的法號，只能乾咳一聲，繼續道：“你們兩個後學晚輩就向這三位遠道而來的吐蕃大師請教一番吧……”
這話說的很有水平，重點強調了後學晚輩，即便是真的不敵，倒也不至於徹底顏面大失。
赤德哈耶雖然頗通漢學，但對這些咬文嚼字的東西還是有些不大理解，見到李世民答應，便是和那三個番僧小聲嘀咕了起來。
很快，眾人便是跟著李世民移駕到了皇宮外圍的一處演武臺上。
李毅在佛法上不過是半吊子的水平，對付那個金剛摩揭的事情自然就落在了玄奘身上。
“後學晚輩玄奘，向大師請教。”玄奘倒是記得李世民的話，謙虛的施了一禮。
不過對面那大和尚卻是閉口不語，甚至目光迷離，都不知道是不是在聽他說話。
玄奘無奈，先是念了一段大悲咒。
在場的許多文臣武將都覺得佛法沒什麼用處，不過隨著玄奘的禪唱傳來，他們就發現了不一樣的地方。
“袁大人，我怎麼感覺這聲音在衝擊我的腦子，聲音來到了我的心中來了……”有人忍不住問起了見多識廣的袁天罡。
“佛音禪唱直指人心，心志不堅之輩很容易被他們渡化，一旦渡化了，日後就得聽從他們調遣了！”袁天罡皺眉道，他之前只是從叔父的口中聽說過這些和尚的厲害，沒想到真的遇上了，居然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厲害。
“那可怎麼辦……”一些心志不怎麼堅固的文武官員開始焦灼起來。
“你們可以試著在心裡念念儒門經典，或者運轉武道功法抵禦一下，玄奘大師針對的是那個番僧，咱們受到的影響並不大……”袁天罡道。
這一段大悲咒對於玄奘的心神之力消耗不小，他擦拭了一下眉頭生出的汗水，看著對面那個矗立在那裡一言不發的番僧，有些無奈起來。
李毅並沒有急著和那剩下的兩個番僧動手，一直關注著玄奘這邊的動靜，在他眼裡，那大和尚雖然不動如山，但眉心的地方一直都有一個“卍”形字元不斷旋轉。盯著這東西看的時間長了，他整個都有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這老和尚不會是在自我催眠吧……”這般想著，又連續試了幾種經文的玄奘已經有些垂頭喪氣起來。
李毅見了，像是想起了什麼，上前在他耳邊低附了幾句。
“不要念經，改換唱歌？”玄奘微微一怔。
李毅的提議太過於意外，他這一聲幾乎是下意識的喊出，傳出老遠。
一眾文武百官還不明所以，殷開山卻是面色古怪了起來，想到之前他無意中聽到的歌聲，下意識的捂住了耳朵。
李毅點了點頭，“師兄難道還會騙你嗎？”
玄奘自然不會懷疑自家師兄，想起師兄之前對他這歌喉的讚賞，便是扯著嗓子唱了起來：“嘔哩呦~能殺妖和除魔~嘔哩呦~叫螃蟹和蚌精無法吃我~就是嘔哩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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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詞雖然被李毅改的亂七八糟，但韻律節奏還是保留了下來，這是他在去江州的路上，一時興起教給玄奘的“山歌”，那時玄奘被喜悅衝昏了頭腦，想也不想就學了下來，不過說真的，當時李毅其實是有些後悔的，因為……
那些文武百官的臉色盡皆一僵，李世民黑著臉：“他這是在唱歌嗎，殺豬的聲音也比這個好聽……”他原本還有些興致，想要看看這位年紀輕輕的小法師歌喉如何，沒想到聽到的卻是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金剛摩揭見到玄奘身上的佛法氣息散去，便是放鬆了下來，此時歌聲一響，嘴角便是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心忖：這唱的是啥？
玄奘見到對面那和尚終於有了動靜，唱的越發投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