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維克多就喜歡在這種場合談生意。血腥,暴力,亢奮,這些要素就像他手中的雪茄和伏特加一樣不可或缺。
或許在他看來,只有在生死邊緣仍能保持清醒的人,才配成為他的合作夥伴。
keegan面不改色地穿過血槽,靴底碾過黏膩的血漿和碎骨。生鏽的肉鈎上掛著半小時前剛咽氣的敗者,鐵鏈還在滴答搖晃。
vip區域就在血槽盡頭,維克多正倚在那張鋪著染血北極熊毛皮的王座上,指間夾著雪茄,連煙霧的繚繞都是紅色。
維克多看向站定在他面前的男人,目光平靜,彷彿周圍的血腥狂歡不過是背景雜音。
“你就是kaus?”維克多的指尖在雪茄上輕輕敲擊,煙灰簌簌落在對方鋥亮的牛津鞋上。
“是的。”keegan的應答簡短得像顆子彈。
他故意將右臉轉向燈光,露出那道精心偽造的疤痕。無框眼鏡的藍光鍍膜後,虹膜顏色也被巧妙改變成棕色。
整張臉除了骨骼的弧度之外,剩下的可是耗費了他在飛機上的全部時間。
維克多抬手示意保鏢搬來一張真皮座椅,皮質上還沾著未幹的血跡,這是他對貴客的特殊禮遇。
維克多眯起眼,細細打量著眼前這個自稱kaus的男人。
zegna西裝袖口殘留的火箭燃料漬,指節處的防滑塗層磨損痕跡。這些細節完美符合情報顯示的身份。“黑森林安保公司”的首席採購官,專精太空黑科技的掮客。
但真正讓維克多滿意的,是檔案裡那個骯髒小秘密。三年前這位kaus,偽造了國際刑警紅色通緝令,就為走私一套被盯上的慣性導航系統。
這種膽大包天的作風,正是他最欣賞的“商業品格”。
維克多咧開嘴露出金牙,抬手打了個響指,“先讓我們來欣賞一場精彩的表演吧。feischeister肉匠大師)這名字不知kaus先生聽過沒?”
沒等回答又自顧自地笑起來,“不過沒聽過也沒關系,他來了。”
角鬥場的鐵閘門轟然升起,走出來的男人像具行走的戰爭殘骸。
撕裂的防彈背心勉強掛在身上,裸露的胸膛布滿放射性裂紋狀的刺青,右臂上密密麻麻的刻痕,像某種變態的計數方式。
似乎對這男人而言,仇恨比血液更滾燙,而面板只是仇恨的扉頁。
krueger的高壓水槍將對手沖撞在血槽邊緣,水流在防滑鐵柵上濺起猩紅浪花。他隨手甩開水管,生鏽的屠宰工具叮叮當當砸在血泊裡。
電鋸給頑固者,鈎肉叉賞逃跑者,屠宰刀留給有骨氣的蠢貨,這本該是場完美的處刑表演。
yn坐在krueger特意為她挑選的位置,正對屠宰場的黃金視角。當第一個對手被絞肉機吞掉手掌時,她突然皺起眉。
不是恐懼,不是惡心,而是純粹的不喜歡。
她不喜歡這種單方面的碾壓。在山林裡,即便是最兇殘的掠食者也不會玩弄食物到這種地步。
捕食是生存,虐殺是病態。她享受的是生死博弈間那種令人戰慄的平衡感。
yn起身的瞬間,keegan的視線精準地鎖定住她,這個在vip區突然站立的剪影,與周遭癲狂的觀眾形成鋒利對比。
但更驚人的是場上krueger的反應。
當yn轉身時,他正將電鋸抵在對手肋骨間,卻在那一秒像被按了暫停鍵。砍刀劈進他肩膀的悶響驚醒了他,鮮血噴濺在面罩上時,他的瞳孔驟然震顫。
下一秒,整個角鬥場的節奏被暴力重置。
krueger的殺人藝術突然失去所有觀賞性,電鋸直接捅穿對手咽喉,鈎肉叉精準刺進第二個挑戰者的眼球。
沒有折磨,沒有表演,只有專業到冷酷的效率。觀眾席的歡呼卡在喉嚨裡,化作困惑的竊竊私語。
“Блrдь!”維克多砸碎的酒杯嵌進北極熊毛皮,“這他媽算什麼?我花錢不是來吃素食的!”
“維克多先生,我需要回個電話,稍等再見。”維克多這時煩躁得不行,朝keegan揮揮手。
keegan大步朝女人離開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