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周明希第一口便被嗆住。
她咳了好幾聲，程簡笑了笑，擰開一瓶礦泉水，送到她嘴邊。
兩人在車廂內吞雲吐霧。
“我現在困得閉上眼就能睡過去。”她聲音沙啞，靠著椅背，眯著眼。
“那就睡一會兒。”
“現在睡著，今晚就會失眠。”
“那就失眠。”
“失眠之後，明天我一整天都會昏昏欲睡。”
“那就請個假，回家睡一整天。”
周明希聞言，忍不住扭頭看他。
“你看，很容易解決的事，你總是往複雜了想。”他說：“人生不過三萬天，怎麼開心就應該怎麼過。”
“那如果這個開心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呢？”
“誰痛苦？你丈夫嗎？”
周明希沉默。
“你有沒有查過他的手機？或許他的心思現在也不在你身上呢。”
周明希聞言，心髒驟然收縮。
“沒有。”她直視前方，淡漠道。
“看來你很信任他。”程簡笑笑：“也是，又是初戀，又是在一起這麼多年，沒有半點信任的話，很難走下去。”
他在拱火。
“我對他有信心。”周明希一板一眼道。
“男人遇到的誘惑比女人多多了。”程簡笑哼：“或許當你正在因為婚外情焦灼的時候，你丈夫正在因為出軌沒被發現而竊喜。”
“並不是每個男人都跟你一樣。”她有點氣急敗壞。
程簡聽出她的話外之意。
“你是不是每掙紮一次，負罪感就能少一分？”程簡道：“你罵我，沒關系，但是我想說，你未必比我高尚。”
周明希聞言笑了。
她慢條斯理喝了口水，隨後淡淡道：“你說得對。”
他太能看透她的心了，字字珠璣。
香煙燃盡，程簡啟動車子。
到她家樓下時，他問：“那個阿姨救活了嗎？”
周明希放在門把上的手一頓：“救活了。”
“那就好。”
他這三個字，莫名讓她的心軟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