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佑只好止步於原地。
她手指輕輕一顫,慢慢放下了手,臉上卻是靳佑從未見過的無助。
彷彿徹底沒有了精神支柱。
“靳佑,我一直都很相信你……很相信很相信你!才會對你毫無防備!”程徽抬手抹去眼淚,哭的不能自己,“可是你真的、真的太讓我失望了。”
彼時,前廳響起訂婚宴特意請來的樂團的演奏聲。
悠揚的音樂傳來,幾人都清楚,訂婚宴即將開始。
靳佑迫不及待的說:“徽徽,我們等訂婚宴結束,再說這件事,到時候你要怎麼懲罰我都可以,我……我心甘情願的接受。”
他只求訂婚宴順利完成!
可程徽腦子裡卻一片空白,但還是清楚眼前的局面,似乎容不得她胡鬧。
這個時間,賓客大抵都來齊了,靳家和程家都是嶽海市有頭有臉的商界人士,訂婚宴出問題,丟臉的兩家人。
“徽徽。”
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是宋齊晏將程禧找來了。
看到程徽哭的滿臉淚痕時,程禧上前,一句也不問,先將人抱進懷裡,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有什麼事跟我說,我來解決。你今天訂婚呢,可不能不高興。”
她不說還好,這麼一說,程徽趴在她肩頭哭的更兇了,淚水止都止不住。
程禧稍稍側頭看向沈妧,倒像是在詢問她出了什麼事。沈妧卻一言不發的看向了靳佑,顯然是想說靳佑和程徽之間發生了些事。
但這種情況,沈妧也不便多說。
說多了,萬一真鬧得訂婚宴進行不下去,就成大事了。可一想到靳佑這小子算計程徽,還是忍不住說了句:“罰他跪個三天三夜都不為過。”
宋齊晏趕忙說:“他們之間的事,你別摻和。”
說著就上前將沈妧拉走,直奔前廳。
長廊上一時間就只剩下程家姐妹和靳佑,以及幾步外已經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的隋琛。
就只是來參加個訂婚宴,眼看就要把人家宴席攪和了,隋琛想了想還是提腳上前,“程徽,不好意思,可能是我誤會你了。我……我還是先走吧,等改天我再請你吃飯道歉。”
程徽抽泣著從程禧的肩上抬起頭看他,哽咽著說:“今天的事情,還要多謝你,改天我請你吃飯。”
吃飯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先躲著點。
畢竟一道淩厲的目光已然落在了他身上。
隋琛尷尬的扯扯嘴角,“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再三道別後,隋琛才提腳離開。
彼時前廳的音樂已經結束了第一首曲子,即將開始第二首曲子。而按照提前說好的,三首曲子過後,訂婚宴正式開始。
程禧抬手擦了擦她臉上的淚痕,“臉上的妝都花了,跟小花貓一樣。”
“姐,我不想訂婚了,怎麼辦?”
程徽的話才剛說出口,靳佑登時心頭一緊,脫口而出:“徽徽……”
後面的話還沒說出來,就引來程禧的目光。和程徽說話時的口氣不同,此刻與靳佑說話時驟然冷聲道:“徽徽一直都是個很能忍的女孩子,她能說出這種話,一定是有她的原因。”
許是聽見了靳佑的聲音,亦或是聽程禧的這番話,程徽又忍不住落淚,握緊了程禧的手,嘴角也輕輕發顫。
程禧拉著她的手,朝著更衣室走去。
直到門關上,程徽才哭著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出來,積壓許久的煩悶,在此刻徹底爆發,一雙眼睛哭的紅腫。
程禧聽了以後輕輕揉了揉她的的發頂,另一隻手掏出手機,給司機打去電話。接通後直接安排:“把車開到酒店門口,在那等著我妹妹,她大概二十分鐘左右會坐車離開。”
聞言程徽抹了抹眼淚,滿是錯愕的仰頭看著站在身邊的程禧。
等程禧將手機收起,程徽才帶著哭腔問她:“姐,你……你要讓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