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榴並沒有急著走,為她關上車門後,一直目送她的車駛出視線之外,用冰涼的手拍了拍臉,散了散酒熱才往停車場走。
今夜的月色很淡,剛開始跟小石粒似的的雪花漸漸變成了跟鑽石差不多大小,閃著亮光,紛紛揚揚落下來。
兩束從遠處投來的冷光太過刺眼,沈榴重心不穩,踉蹌了兩步。
燈熄了,接著王冕拉開車門走了下來,快步小跑奔到她面前。
沈榴眉目含春,天真無邪地笑著:“等急了吧?”
“沒急,說的是一起看初雪,現在雪也才剛下起來。”
聞到她身上縈繞不散的酒味,王冕輕輕皺了皺眉。
沈榴站穩腳跟,抬頭向上仰望,搭著他的手臂,摘下沾在他海寶藍色圍巾上的一枚雪花,獻寶似的遞到他眼前。
“看,誒…沒了。”
王冕被她的舉動逗笑了:“喝了很多酒嗎?”
沈榴神秘兮兮地一笑,搓了搓手指說:“一點點,那個紅酒味道很好,改天我們也來吃。”
王冕自然而然地擁住她的肩膀:“好。外面冷,快上車吧。”
走到車前,沈榴硬生生停下腳步,拽住他的衣服下擺,直勾勾地看著他的眼睛:“想進去躲躲。”
上次在醫院門前的時候沒有正當理由,今天可算是讓她找到機會了。
王冕一刻不帶猶豫地拉開衣襟,把她整個人包了進去。
沈榴把頭埋進他胸前,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幸福又滿足地蹭了蹭。
想起昨晚的事,又在他腰上輕輕揉了揉:“這兒還疼嗎?”
“不疼,本來也沒傷得多嚴重。只是有點癢,估計已經在結痂了。”
“那就好。”
說話期間,沈榴的手一直沒停下動作,王冕的臉也越來越紅。
沈榴忽然有了個壞心思,改換手法,輕輕撓了撓他腰上為數不多的軟肉,但他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甚至連躲都沒有躲一下。
她詫異地抬眼看向一臉無辜的王冕,“我沒有癢癢肉。”
沈榴不滿地抿了抿唇:“沒意思。”
王冕暗笑兩聲,伸手攬過她的腰:“不過我現在知道你有癢癢肉了,是在…這裡嗎?”
“是又怎麼樣?”
四目相對,王冕從她眼中看出了明顯的挑釁。
他幹咳一聲,把她的頭按在自己胸口上,扭過臉說:“不太好。”
靜靜抱了一會,沈榴終於捨得從他懷裡出來了。
“回家咯。”
王冕站在原地沒動,默默等著她拉開車門。
副駕座位上放著一束奶油白色芍藥花束,嬌嫩的花朵層層疊疊地堆在眼前,純白色的花瓣夢幻,美得都有些不真實了,簡約大氣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