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冕讀懂她的言外之意,再開口時用的也是哄慰的語氣:“沒關系,我不會誤會你的,我知道你是擔心我。”
沈榴面色微微一紅,輕聲說:“謝謝,藥擦好了。”
王冕坐正身子,低頭看了看傷口,沈榴又遞了一管藥膏過來。
“對了,還有這個也要擦,祛疤用的。”
王冕默默接過後,冷不丁地問:“有疤,是不是很醜?”
沈榴擰緊藥水瓶蓋,漫不經心地回答:“當然了,你這不是問的廢話嗎?”
她再一扭頭,看見王冕已經把背心拉下來穿好了,手扯著毛衣領口,正要往頭上套。
沈榴按住他的胳膊:“你幹什麼?現在想起來害羞了?等藥膏吸收了再穿衣服。”
王冕的倔勁犯了,薄唇抿成一條線,拿著衣服就是不肯鬆手,沈榴和他僵持了半天,他吐出一個字:“醜。”
沈榴恍然大悟,不由得有些好笑:“沒說你,把背心拉起來吧,藥膏都還沒吸收。”
王冕垂著頭沒動,她只能把語氣再放柔一點:“不醜,你身上的疤都是你為人民服務留下的紀念章,我剛剛說錯話了,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王冕還是不肯鬆手,沈榴搖搖頭,親手把他的背心又撩了起來。
“再說了,你身上哪兒有疤,我都沒看出來。”
王冕沉默片刻,再次靠回沙發,向上:“之前執行任務的時候,這兒被刀捅進去兩厘米深,沒傷到內髒,但是留下了一小條疤。”
輕描淡寫的兩句話,聽得沈榴頭皮發麻。
她屏住呼吸,低頭湊近了他手指的地方。
他的上半身太過寬闊,硬生生把腰身都對比得纖細了。
許多細密的絨毛彙集在一起向下延伸,一條不起眼的暗灰色疤痕橫亙在中間。
“你不是說,平時執行工作的時候不會有危險嗎?”
“那次是我冒進,後來也接受了批評,公開檢討了錯誤,現在我也知道安全第一了。”
王冕沒多說,只是不痛不癢地幾句話帶過。
沈榴神情專注,把手貼了上去,心無雜念地輕輕撫過那條疤痕。
溫熱的指尖遊走在王冕腰間,化成一點停下。
他的耳根開始發燙,呼吸也急促了起來,全身上下的肌肉越繃越緊。
沈榴自言自語道:“不知道這個疤還能不能去掉。”
她今天塗了裸色唇釉,泛著亮晶晶光澤感的嘴唇一翕一張,看起來格外誘人。
王冕抓住她肆意妄為的手腕,輕輕放回她腿上。
“好了。”他直接起身:“我一會試試有沒有用,現在先給你做飯吃。”
“哎。”沈榴隨手扯了他一把:“急什麼,把藥一起擦完。”
重新坐下的王冕呼吸沉重,目光灼人,視線也目標明確地黏在了沈榴嘴唇上。
他眼中所散發的想要攻池掠地的氣息太過濃烈,沈榴不由自主地往後退縮。
“你…”
話沒說完,王冕眸色一暗,用力拽了她一把,低頭吻住她的唇。
沈榴的視線被俯身壓過來的人完全蓋住了,專屬於王冕的氣息充斥著鼻腔,她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氣息雜亂無章地交纏在一起,扶在沈榴腦後的大手微微發顫。
他貼上去的姿態尤為猛烈,但一觸之後又很是剋制,溫柔地廝磨她的唇瓣,痴迷地吞下她口中洩出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