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太郎把皮箱塞到床底下，故作謙虛：“應該的，譚老先生是國醫聖手。只要能見到他老人家，花點錢算什麼？”
他話鋒一轉，“對了，葉小姐，能詳細說說老先生的&09;手法嗎？我在國內就有所耳聞。“
葉藍和張大夫交換了個眼神。這狐貍尾巴露得真快。
“師傅的手法講究&09;。“葉藍不緊不慢地說道，“進針快，撚轉快，出針快，唯獨留針要慢。不過...“她故意頓了頓，“手法要配合特殊的心法，除非我師傅親自教，否則很難領會。“
兵太郎眼睛一亮，從西裝內袋掏出個小本子就要記錄。
張大夫一把按住他的手：“兵先生，這不合規矩吧？“
“是我唐突了。“兵太郎訕訕地收起本子，卻又不死心，“那老先生最拿手的是什麼病症？“
“中風偏癱。“張大夫接過話頭，“有個八十歲的老爺子中風，各大醫院都說沒救了，師傅三副藥下去，現在能拄著柺杖遛彎了。“
兵太郎聽得入神，手指不自覺地敲打著膝蓋。葉藍看在眼裡，知道這魚兒已經咬鈎了。
火車在夜色中穿行，車輪與鐵軌的撞擊聲成了最好的催眠曲。葉藍卻睡不著，她望著窗外掠過的黑影，思緒飄回昨天——
她與師傅電話溝通，聽說兵太郎想要針灸術，師傅當時就冷笑：“當年搶不走的東西，現在想用錢買。“
“師傅，不如我們將計就計？“葉藍提議道。
“你這丫頭，鬼主意倒多。“譚老先生捋著花白鬍子，眼中閃過狡黠的光...
“涼州站到了！“列車員的喊聲把葉藍拉回現實。
三人下車時天剛矇矇亮。
涼州是個西北小城，車站簡陋得很，出站口幾個賣早點的攤販已經開始生火。
顧建國就在他們身後遠遠跟著，只是兵太郎沒有注意到。
“現在就去見譚老先生嗎？“兵太郎迫不及待地問。
葉藍看了看懷表：“才五點多，師傅還沒起床呢。“
“我可以等！“兵太郎急切地說，“早一刻見到老先生也好。“
張大夫打了個哈欠：“急什麼，師傅最討厭別人擾他清夢。先找個地方吃早飯吧。“
他們在車站附近吃了碗羊肉泡饃，兵太郎食不知味，不停地看錶。好不容易熬到七點，終於出發前往譚老先生的住處。
葉藍帶著他們在老城區七拐八繞，兵太郎被轉得暈頭轉向，忍不住問：“譚老先生住這麼偏僻？“
“師傅喜歡清靜。“葉藍頭也不回地說，“再說，好醫生還怕病人找不到嗎？“
最後他們停在一座青磚小院前，門楣上掛著“濟世堂“的匾額，漆已經有些剝落。
葉藍叩響門環，裡面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進來“。
譚老先生坐在輪椅上，雖然行動不便，但鶴發童顏，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師傅。“葉藍和張大夫齊聲叫道。
兵太郎被譚老先生的風姿所折服，趕緊上前鞠躬：“譚老先生，久仰大名！我來自大日子國，名叫兵太郎，專程來向您請教。“
譚老先生掃了他一眼，淡淡道：“我不接待外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