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針的小大夫醫術也好,人還長得漂亮。”
“不知啥樣人有福氣娶這姑娘,以後一家人都不用去醫院了,家裡就有大夫。”
陳天慶知道他們說的是譚老大夫和葉藍,真是越聽越煩。
但鬼使神差的,他還是隨著人流,跑到了譚老先生義診的地方。
義診區是大病房改造的,靠牆擺了十來張行軍床,上邊躺滿了病人。
葉藍挨個幫病人把脈做治療,譚老先生坐著輪椅,就在身旁指導。
床上躺著的漢子骨瘦如柴,肚皮卻高高鼓起,配上幹瘦的四肢,讓人想到了青蛙。
漢子笑得很蒼白,“醫生說俺這是肝癌晚期,讓準備後事,婆姨捨不得撒手,非得讓我來。
你們別為難,能治就治,不能治趕緊給別人紮針,別耽誤了他們......“
譚文遠三根手指搭上他泛青的腕子,眉頭緊鎖,“睡不沉,淩晨三四點就醒了?“
見漢子猛點頭,轉頭對葉藍道:“肝氣鬱結化火,先紮陽陵泉,陰陵泉,再配太沖xue放血。“
銀針在葉藍指尖轉出殘影,就這麼半天功夫,已經治療了二十幾名患者。
熟能生巧,她對於銀針的運用,更加熟稔了。
紮針行針一氣呵成。
治得好的全都叫病,治不好的是命。
不過才行針幾分鐘,幹瘦漢子突然嘔出一口黑血,他摸摸自己的肋下,神情又驚又喜,“不痛了?”
“你血脈淤堵,我們已經用銀針幫你散開了,接下來得吃藥,小藍去開方子。”
“我男人是不是有救了?”
“我們已經用銀針把淤血散開了,接下來吃藥就行了,大概有80的可能性會好轉。”
被判了死刑的病,竟然有救了?
幹瘦漢子的妻子,趴在丈夫身邊大哭起來。
大部分患者都得到了有效的治療,譚老先生很肯定的說,他們的病情會好轉,甚至徹底痊癒。
患者還有家屬,無不歡欣鼓舞。
幾乎所有人都露出笑容,除了陳天慶,他的臉色更加陰沉了。
陳天慶覺得不是自己內心陰暗,而是譚文遠不識好歹。
難道說,他陳天慶的妹妹,還不如一個泥腿子?
他回到病房,陳白兵趴在桌上睡著了。
劉猛在旁邊守著,見到陳天慶就趕緊站起來,指著輸液瓶子說道,“已經用上最好的藥了。”
陳天慶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白蓮和顧建國的事,你知道多少?給我說說?”
這事兒有什麼好說的?
純粹就是陳白蓮自作多情,上杆子要貼顧建國,人家連個多餘的眼色都沒給過她。
但陳天慶是陳白蓮的哥哥,有些話不能明說。
劉猛斟酌著說詞,撿好聽的說。
陳天慶越聽臉色越是難看,他壓低了聲音,“劉猛,你去幫我做一件事……”
他們兩人說的專注,完全沒有注意到,趴在桌上的陳白兵,已經睜開了眼睛……
陳天慶他要下黑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