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興與你重溫這些久遠的回憶,之前的事還請小幸當做我們的秘密。】
溫熱的風吹起她的劉海,幸村得以短暫地看到當年小裡的影子,一度把那個暑假變得滾燙的,如火焰般永遠活力十足的小裡。
“所以,你是為何變成現在這樣呢。你真的放棄網球了嗎?”
日光下她耳朵上佩戴的助聽器反射著光,幸村也把拷問嚥了下去,這種不上不下的感覺真是難受。
她這時得承認跡部說的,紮起頭發會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只是這樣,會讓小幸退卻嗎?他的目光依舊傾注在安吾身上,回憶著小裡的影子。
當年小裡頭發亂翹,騎著鄰居家大狗,喊著要征服世界,立志成為網球大王,每日刻苦訓練,承受著巨大練習量。頻繁地有記者來拍攝她的訓練場景,編纂各種誇張蹭流的編文。她那時最不屑的,就是要她穿洋裙子打扮成布偶娃娃一樣的一些採訪。而現下她甘願迴避一切鋒芒,變成一把裝飾工具,擺在展覽臺上供別人欣賞。
安吾似乎不想回答,轉身要離開之際,幸村說出最後一個問題:“你就甘心淪為綠葉變成花泥嗎?”
她腳步頓住,幸村的聲音在離她後背很近之處傳來,“那些事我不會跟別人亂講,只是小裡你真的認為那是什麼不可告知的醜事嗎?檀叔幾乎把你當做接班人來培養——”
“安吾?你在這裡?”
一個戴著眼鏡的男生出現,打斷二人談話,他穿著冰帝的隊服,幸村認出這是冰帝的軍師忍足侑士,忍足的目光在兩人之間徘徊,隨後定在手中那束花上。
“走了,青學說要請客吃烤肉。”
看來勝負已定,半區進入決賽的另一隻隊伍是青學。幸村悄無聲息把語錄本子合上遞給安吾,手中的矢車菊花束朝忍足展示一下,似乎也在說兩人只是送了個花,並無其他。
“啊,我就不打擾了,安吾顧問謝謝你帶來的祝福,我們一會還要訓練,畢竟得看清自己處境嘛,那就不多奉陪了,再見。”
安吾側過身做手勢:“再見。”
回去的路上,忍足和她講著最後的大致賽況,還吐槽他自己都沒意識到,即便跡部體力與耐心如此強了,那一年級的越前還是找到突破口。
【成長型選手很難搞的。】
“不說比賽了,得跟你提個醒,跡部他履行賭約,剃了頭。”
安吾的反應並不意外,冰帝剃頭這個傳統,早在宍戶那裡就有所耳聞。只是單輸給一年級的本身就足夠匪夷所思了,跡部還甘願奉陪,當場履行賭約,實在是普通人無法到達的大度。
【我是堅信他能贏的。】
忍足腳步一停,扶了扶眼鏡,“呃這句話你還是親口和他本人說吧。”
跡部就停在不遠處,安吾看到他的時候,猶豫了一瞬是否該迴避一下,剎那間就放棄了這個想法,與其遮掩傷口,不如捨命陪君子。
跡部似是看出她要做什麼,抬手攥住她的手腕,“這與你無關,安吾,我並不會因你受傷而感到愉悅。”
跡部的眼睛是那麼熾熱地看著她,直到安吾放下手中的剪刀,他面色才緩和一些,抬手敲了敲她額頭,拉著她就要往球場外走。
是了,並不是低頭折節,她是被跡部的個人魅力征服,是真的想見證帝王的勝利,而站在他身邊的。
在為幸村的話煩惱之前,不如想想一會兒集體吃什麼為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