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恭喜你啊,《頭條當事人》做得很成功,才24歲就已經在正統媒體吃開了,比我那時候強。”
莊殊絕說:“我都沒機會謝過孟社長,我知道《頭條當事人》有孟社長的功勞。”
“小事,我不過就是賣小舟一個面子,吃不吃得下這個餅還得看你自己。”
孟理不是愛講客套話的前輩,來找莊殊絕,單純出於欣賞,又是曾經的社員,順理成章的事。
莊殊絕也不是怯場的人,倆人聊得很隨意也很投機,說了些行業現狀,話題自然而然過度到共同的熟人身上。
孟理問:“有結婚打算嗎?”
莊殊絕:“暫時沒有。”她補充,“但不是玩玩。”
孟理忍俊不禁:“我知道,沈錫舟不是那種人。”稍一頓,她直白地問,“他家裡同意嗎?”
莊殊絕聳肩。
孟理心領神會地扯扯嘴角。
時過境遷,再提及那個刻骨銘心的人,那個門第森嚴的家庭,她已經可以一笑置之。
事到如今談不上遺憾,有家庭絆身,她未必能達到今天的事業高度。
莊殊絕便也懂了,不再多問。
倆人不約而同沉默下來,靜靜喝了大半杯咖啡。
莊殊絕不能說自己完全沒受影響,孟理做到了國內主持人的行業頂端,卻還是沒能入得了盛家的眼。
聯想到她和沈錫舟的未來,難免有種前途未蔔的茫然。
似是看穿她的心事,孟理忽然笑言:“問題不大,聽說結婚很快就不使用者口本了。”
莊殊絕手中的勺子在咖啡杯底部輕輕一磕,她抬眼,毫不猶豫:“我不接受。”
她依然像十幾歲時一樣喜歡沈錫舟,飛蛾撲火,毫無保留。
只一點,她不再接受私定終身,她不強求他的父母喜歡她,但她要他們的點頭。
她做他的妻子,必須堂堂正正地做,否則她寧為玉碎。
公歷年後,沈錫舟空降晁元帝都分部,一起北上的,還有莊奶奶。
莊殊絕沒有和他正式同居,但每個禮拜會過去住上兩三天。
結束異地,曾經翹首以盼的生活很安逸,比想象中更幸福,像泡在蜜罐中,更像個世外桃源,不必理會任何紛紛擾擾。
季一雯撞見過沈錫舟幾次,但莊殊絕一直沒介紹二人正式認識,季一雯問起,就三言兩語糊弄過去。
季一雯難免有些擔憂,不希望女兒戀愛談得不明不白,怕她遇人不淑。
契機出現在盛悉風和江開複婚的婚禮。
莊殊絕提前幾個月就收到了請柬,要不是她實在抽不出空,盛悉風都想邀請她當伴娘。
沈錫舟提前兩天回了申城幫忙,婚禮前一天,他打電話確認莊殊絕的行程。
其實莊殊絕最初也只是隨口一問:“我以什麼身份參加盛悉風的婚禮?”
一出口,她便發現了這個問題的嚴肅性。
那便嚴肅到底吧。
“她的朋友,還是你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