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家志驚恐地瞪大眼睛,還沒來得及開口,第二拳隨之而來,重重落在他腹部。
“她本來就生在一個高知家庭,她的好日子不是你們給的恩賜,但你們夫婦倆這十幾年從她身上得到的快樂,確確實實是偷來的。”沈錫舟咬著牙,一字一頓,“你聽好了,我寧願從沒認識她,也不願意她的人生從是錯的。她本該在親生父母身邊長大,擁有正常的人生。”
沈錫舟松開手,韓家志捂著肚子痛苦地滑坐在地上。
“滾吧。”沈錫舟別開眼,“別讓我再看見你。”
“如果你真的對她還有一點關心,那麼這輩子都別再出現在她面前,這就是你唯一可以為她做的事。”
莊殊絕完成節目錄制,又去找上司請假。
上司雖然給批了假,但有些憂心忡忡:“你事業好不容易有起色,現在應該抓住機會往上爬。算了……奶奶病重是特殊情況,不說你了,但你自己心裡要有數。當然了,你要是想當豪門闊太,人各有志,當我沒說。”
上司是擔心莊殊絕一門心思紮進感情裡,耽誤了事業。
莊殊絕說:“您放心,我只會更想成功。”
事業是她站在沈錫舟身邊最大的底氣,他也理解她的,支援她搞事業。
上司打量著她的神色,看她不像開玩笑,神色才松動些:“告訴你兩個好訊息。”
“嗯?”莊殊絕心裡已經有預感。
上司果然說:“你那期《頭條當事人》過了,下週就播。”
莊殊絕等了一會,配合著追問:“不是還有一個?”
上司不賣關子了:“下個月的揚瓣電影節,主辦方點名要你主持,qc慈善晚會也有這個意向,正在接洽,臺裡怕你給人訂走,早早就要我跟你敲定元旦跨年晚會的檔期。”
午夜時分,飛機在申城機場的跑道上平穩著陸,滑輪與地面的摩擦聲震耳欲聾。
莊殊絕歸心似箭。
為奶奶,當然也為沈錫舟。
經歷過差點失去奶奶的危機,她真正明白了活在當下的意義,看到那些她拋下的舊人舊事,是抱著怎樣的心在守望她。
她沒有耐心再等了,等不及自己的事業飛黃騰達,等不及世俗的成功賦予她更多的底氣,等不及擺平沈錫舟的父母,她迫不及待想讓他得償所願。
她把曾經那個勇敢的小女孩找回來了。
歷盡千帆過後,她還是那麼義無反顧。
為著同一個人。
沈錫舟在出口處等候,分別不過大半日,倆人都還算淡定,口吻很尋常,開場白聊了兩句奶奶的情況。
沈錫舟沒提韓家志,接過她的隨身行李,問:“能待幾天?”
莊殊絕說:“後天走。”
沈錫舟頷首,倆人一時無話,隔著半米的距離,走到停車場。
開出機場,沈錫舟問:“去哪,醫院嗎?”
“當然。”
“我的意思是,晚上你陪夜嗎?”不等莊殊絕回答,沈錫舟說,“我建議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白天才有精力好好陪奶奶。而且有護工在,人家更專業。”
他說得一本正經,但好死不死加了句“我沒別的意思”,就有點變味,頗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