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就是這份業務不達標的青澀,最是誘人。
“你真是能耐了。”沈錫舟笑了聲,一瞬間所有煩惱拋到九霄雲外,他一把將人推倒,壓了上去。
鬧得有些兇,最後去機場火急火燎的,沈錫舟把油門踩得重了又重。
莊殊絕在副駕駛位照鏡子,她脖子上留了印子,就算披著頭發,還是很容易看出來。
沈錫舟時不時抽空看她兩眼,她火氣很大,幹什麼都重手重腳。
“這是幹嘛。”他去拉她的手,“自己不知死活勾.引我,玩不過我就翻臉?”
“開你的車。”莊殊絕懊惱地甩開,“都跟你說來不及了,你還沒完沒了的。”
“好啦。”正好紅燈,沈錫舟踩了剎車停下來,酒足飯飽,一臉蕩漾,上身越過駕駛座,咬住她下唇,“算我錯了。”
純討甜頭,語氣沒點誠意。
“什麼叫算你錯了……”莊殊絕的抱怨融在熱烈的吻中,趁她說話的空擋,他舌尖直接抵了進來。
唇舌黏連的濕潤的聲音充斥車廂,她的手抵在他脖頸間,無意間摸到他喉結隨著吞嚥的動作上下滾動。
她又在他身上開發個新玩意,著迷地一直拿指腹去蹭。
吞嚥聲更重,她耳尖忍不住發燙。
直到後車鳴笛催促,沈錫舟才意猶未盡地將她松開。
這年,他剛過20歲的生日,她即將迎來她的19歲,是他們戀愛最濃情蜜意的時候。
難舍難分到每個紅燈都接吻。
下次見面,他們就要結婚了。
沈錫舟怎麼也沒想到,在機場還好好的莊殊絕,自這一別,就不太對勁。
最開始,他以為她只是請假幾天落下了比較多課業,還自覺盡量少打擾她。
可隨之而來的,是持續的冷處理。
電話不接,訊息輪回,她永遠在忙,永遠很累,對他的處境漠不關心。
他一遍遍地確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莊殊絕永遠都說,沒事。
他聯想了一切可能,甚至想到,她是不是也發現了她不是家裡親生孩子的事實,才會如此頹靡。
他打電話問候她奶奶,隱晦地問老太太:“家裡一切都好嗎?”
奶奶說:“一切都好。”
終於有一天,被莊殊絕晾了一整天後,他忍無可忍,連打了十幾通電話終於等他她接,他逼她解釋。
聽筒那頭,她的冷靜襯得他的躁鬱非常可笑:“如果你受不了,那就算了吧。”
算了吧,什麼叫算了吧。他心裡有個猜測,她的反常,可能與他的身世有關。
他飛了趟倫敦,除非親耳聽到、親眼看見,否則他真的沒法相信。
天色陰鬱,雲層低垂,呈現厚重的淺灰色,濕冷的空氣像要鑽進人的骨頭縫裡。
沈錫舟對莊殊絕的課表爛熟於心,她今天下午四點下課,他一直在她公寓樓外等到八點。
天色一點點黯淡,連街的路燈亮起,在暮色中暈開一團團昏黃的光暈。
他忽然感到臉頰一涼,一抬頭,路燈下有無數細碎的顆粒簌簌下落,光的映照下,染成暖橙色。
他仰頭看了好一會,忽然想,如果是以前,莊殊絕應該會第一時間告訴他,倫敦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