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 戳你酒窩
天微亮時的鬧鈴, 和黃昏粉色的霞光,日複一日,組成學校和家的兩點一線。
這就是十七歲的世界, 簡單純粹,色塊分明。
一切情緒都來得濃烈厚重,動不動就攪起世界末日的風雲。
莊殊絕也不想這麼脆弱, 可是離別就像一場傾盆大雨,把她淋了個濕透。
她無精打采地靠在桌上,做起不爭氣的預設——實在不行,也挑個澳洲的大學得了, 不然那麼多年可怎麼熬。
傷春悲秋之際,沈錫舟的訊息來了。
美人魚:「別生氣了」
風光:「我沒生氣」
美人魚:「我知道」「你是捨不得我」
“……”
少女情懷豈容戳穿。
風光:「?」「真自戀」
美人魚:「本來還想多點參與感,以後叫你起床來著」
晾了他半節課。
風光:「鬧鈴取消了」「遲到你就死定了」
次日清晨,一線天光穿透沒拉嚴實的窗簾。
莊殊絕放在枕邊的手機響起, 她艱難睜開眼, 發現這是一通影片請求。
以及現在才六點, 她往常都是六點二十左右起的床。
她點了同意, 但只露出額頭給鏡頭。
沈錫舟穿著簡單的白色短袖,神清氣爽, 雙眼明亮:“人呢?”
莊殊絕鏡頭下移些,露出還不適應手機光的眼睛。
沈錫舟說:“再下去點。”
莊殊絕從側躺改為平躺,後腦勺枕著床頭,一邊用手指遮住了鏡頭,一邊肆意打量他。
“我水腫。”
“我看看多腫。”
莊殊絕只好把手鬆開, 然後就聽他大驚小怪地說:“哪來的豬?”
“滾。”她又好氣又好笑。
昏昧的光線中,少女的臉圍在蓬鬆的被子裡,小而精緻的一張, 其實沈錫舟根本看不出她所謂的水腫,畫素那麼模糊,還是漂亮得驚人。
鼻音很重,罵人都像撒嬌。
他聲音低下來:“你怎麼這麼嗲。”
莊殊絕臉一下有點熱,硬著頭皮說:“我哪嗲了——”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自己聽著都覺得確實有點,於是那個尾音就很沒骨氣地弱下去。
沈錫舟輕笑著反問:“還不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