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直視會議桌對面的人。
眾目睽睽之下,大逆不道地對少年新事社長來了句:“憑什麼我走,要走你走。”
不止是沈錫舟,連陸千帆也覺得,莊殊絕會退社,遂約她下午逛街。
風光:「晚點,社團活動」
狗帆:「不是吧,你還沒退他那個破社團?」
風光:「社團又不是他一個人的」
莊殊絕最開始加入少年新事,確實就是沖著沈錫舟。
可當她花大量時間預備一期節目,熬夜做策劃方案,為贊助吃閉門羹……經歷過榮辱與共的成就和挫敗,社團的意義早已蓋過了沈錫舟。
這不僅僅是他的少年新事了,也是她的少年新事。
只是,今日她和沈錫舟之間的劍拔弩張,一度讓新社員懷疑社團氛圍,面試之前就跑了一堆。
招新成果史無前例的慘淡。
李明哲非常生氣,也不顧什麼“上下尊卑”或美□□待了,等送走最後一位面試者,關上門對著兩位始作俑者就是一通無差別輸出。
莊殊絕和沈錫舟各坐長桌一端,各自陷入沉默,誰也沒反駁。
最後,李明哲提出解決方案,他把面試名單往沈錫舟面前一甩:“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把這些人哄回來也好,去拉新人也好,反正我下週要看到人。”
於是,接下來一週,大課間或午後,高一的靜思樓裡,總能看到一個三人組合。
總管氣質的男生帶頭,笑容滿面,能說會道,身後跟著一對俊男靚女,笑容公式化,寡言少語,互相隔出十萬八千裡,挨個班發放傳單,尤其強調社團氛圍和諧,社員之間相親相愛。
有史以來,遠橋第一社最卑微的一次。
那一個月出奇地漫長,莊殊絕時常有種錯覺,每天睜眼就有一場硬戰等著打,終於來到月末,結束最後一門月考,她從考場出來,耳邊全是歡呼,這個月的月休連著國慶長假,足有10天。
她回到班裡,在走廊上和要走的沈錫舟互相打了個照面,彼此視而不見,擦肩而過。
沒有意外的話,這是她在接下來十天裡,最後一次見他了。
學校裡尚有每天見面的理由,放假了,他就該當做這個世界上沒有她這個人了。
她突然有些洩氣。
整整一個月,都只是原地打轉。
在座位上坐下來,也懶得出去和他再碰面,幹脆寫會假期作業。
這一寫有些忘我,等回過神,教學樓已經徹底靜了,斜陽打在走廊和靠窗的座位上,一片燦金。
餘光裡,後門口縮回去一個腦袋。
她裝沒看到,兀自起身收拾書包、關燈、關空調,走出教室,背後的人也悄悄跟了上來。
莊殊絕慢吞吞走到廁所門口,腳步一拐,走了進去。
不一會,那人也閃身進來,被抄著手臂守株待兔的她當場逮住。
盛悉風。
莊殊絕將人從上到下一掃:“你跟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