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提到這個,陸千帆就沒有不投降的道理。
雖然事後越想越悔:“你怎麼不讓你家斷眉哥陪你。”
莊殊絕打字動作一頓。
陸千帆湊過去一看,果不其然,螢幕上是和沈錫舟的聊天。
頓時陰陽怪氣:“你好大的排場,跑個步還要兩個人陪。”
事實上,莊殊絕練跑步的排場遠不止如此,江開陪沈錫舟,譚宵陪陸千帆。
為此,三個通校生還專門留下來參加晚自習,每當晚修下課,中飯五人組浩浩湯湯出動學校操場強身健體。
沈錫舟說是陪莊殊絕跑,其實從不遷就她的速度,倆人也不說話,男生女生各管各跑,她們跑一圈的時間,他們能輕輕鬆鬆跑三圈。
茍主任根本不懷疑他倆,只吼陸千帆和譚宵:“以為隔那麼遠,我就看不出來你們倆是吧?!”
陸千帆:“……”
譚宵:“……”
黯淡的路燈照著跑道,大大小小的蟲子圍著燈泡亂撞,莊殊絕跑不動的時候,會找尋沈錫舟的身影,夜風鼓動他的校服,步伐矯健的影子在路燈下時而伸長,時而縮短。
漸漸地,她從一圈都費勁,到勉強跑三圈。
而就在運動會前兩天,穩定了大半個月的溫度驟降,冷空氣殺個回馬槍。
莊殊絕一早出門凍清醒了,連忙回去換回冬裝。
到了學校,她發現苦命鴛鴛穿得異常單薄,校服外套裡空蕩蕩的。
發訊息問他,他說上次月假把厚衣服都帶回去了。
他不當回事,莊殊絕卻做不到眼睜睜看他挨凍,找熟悉的銷售買線衫,銷售發來許多照片供她選擇,他身形優越,穿哪件都差不了,她隨便定了兩件一樣的,忽然靈光一現,改口問銷售有沒有粉色。
第二天,她把衣服帶到學校,才發現自己屬實是瞎操心了,他家人已經給他們送了溫暖,譚宵也給他們帶了禦寒的衣服。
只是買都買了,還費了不少勁,昨天放學的時候商場已經打烊,她跨越半座城去銷售家裡拿的,回家還給洗了,等洗衣機洗完,又送進烘幹機,折騰到很晚。
中飯的時候,她隨手把紙袋擱到了沈錫舟面前。
沈錫舟看她,她沒事人似的低頭吃飯,他翻下袋子,一眼就明白了,把袋子拿下放到旁邊椅子上。
譚宵和陸千帆都在起鬨:“什麼,什麼啊?”
只有江開,視而不見,拒絕好奇一切與莊殊絕相關的事情,在他眼裡,她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禍國妖妃,他之所以願意與她為伍,全看在沈錫舟的面子上。
“黑色那件是給你的。”
眾人的視線齊齊落到自己頭上,江開才意識到她是在跟自己說話。
“不喜歡扔了沒關系。”她既不邀功,也不道德綁架。
倒是給江開整不會了。
伴隨著濛濛細雨,運動會在天公不作美中拉開序幕。
大家雖有抱怨,但興致不減,畢竟整整一天半時間,不用上課,沒有作業,小賣部全天開放,就連頭號違禁品手機,只要別太過分,老師們也只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於學生們而言,怎麼不算天堂?
莊殊絕和李明哲一起站上主席臺,臺下,是齊齊整整的各班方隊。
沈錫舟是高二6班的領隊,莊殊絕快速往他身上眺了眼。
滿意地看到他半敞開的校服外套裡,一抹惹眼的粉色。
隔著清潤的槐月煙雨,尤為繾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