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裡,仍然是那副不熟的關系,所有人都覺得,他們是因為譚宵,才出現在同一張飯桌上。
只是一天中少說三四次,沈錫舟會出現在高二5班教室外頭,就站在可以看進高一16班後門的地方。
陸千帆的警報連續狂響了幾天,終於負荷過渡,脫敏了,開始學著對此習以為常。
又下過一天雨,申城頭頂的天終於開出久違的陽光。
回南天折磨得人苦不堪言,晴天儼然變成一種恩賜,又是擁有半休日的禮拜天,莊殊絕自踏進遠橋中學起,就感受到一種欣欣向榮的氣息,彌散在校園的角角落落,澎湃而張揚。
心情明快的同時,腳步都輕盈了不少,課間跑操難得沒掉隊。
回崇明樓的路上,碰上一個譚宵的同學,兩個男生就說了幾句有的沒的。
那學長走開後,譚宵和陸千帆開始竊竊私語。
莊殊絕原以為情侶說悄悄話,也沒在意。
誰知說著說著,譚宵突然撂挑子:“隨你吧,你別讓我聽到,我也什麼都不知道。”
說完就丟下兩個女生走了。
陸千帆也不生氣,意味深長地看著莊殊絕笑。
“你不會氣瘋了吧?”莊殊絕伸手在她面前揮了揮。
陸千帆拂開她的手,沖她一點下巴:“你覺得剛才那個男的怎麼樣?”
莊殊絕有點回過味來。
果然,陸千帆告訴她,那個學長想要她的聯系方式。
譚宵不想摻和莊殊絕的事,怕到時候不好跟丁襄交代。陸千帆不怕得罪丁襄,她只怕不得罪丁襄,遂自告奮勇當這個牽頭人。
她拉住莊殊絕的手臂,攛掇意味十足:“給嗎?”
“不給。”莊殊絕對上好友期待落空的眼神,不太確定地加了句,“……吧。”
陸千帆不滿地撒開她:“可我已經給了。”
莊殊絕啼笑皆非:“那你問我?”
“我當然是把關過才給的,我暗中觀察調查了好幾天的好不好?首先是學霸,人家申大的保送名單馬上下來了,還有錢,給前女友送禮物賊大方,長得你也看到了,是你的菜吧。”陸千帆“哼”了聲,命令她,“不管,你不許給丁襄守孝,就算是為了我也得聊兩句。”
見莊殊絕還是興趣缺缺,陸千帆眉頭擰起來:“你是還放不下丁襄?”
莊殊絕說:“你少念兩回這個名字,說不定我還忘快點。”
陸千帆繼續逼問:“還是說你有目標了?”
“陸千帆。”莊殊絕已經數不清,自己是第幾次萌生想跟陸千帆坦白的沖動,經過這幾天的考察,沈錫舟應該是個可以跟朋友分享的男嘉賓,不至於成為她的案底。
她的挑剔和偶爾的情緒,他都可以包容,也會及時發現並處理;跟他在一塊,他沒讓她掏過錢,從來都是自覺買單。
但她就是過不了好勝心那關。
江開至今一無所知,每天大家一起吃中飯,他也只會逗陸千帆,從不正眼瞧她,更別提和她說話。
憑什麼她就得巴巴跟自己的朋友交待一切。
陸千帆還在洗耳恭聽,都喊全名了,事情肯定不簡單。
莊殊絕只好裝作感動:“感謝你為我的幸福做出的努力。”
陸千帆:“哪個xing?”
莊殊絕眯著眼,又盯她半晌,最終忍無可忍,選擇當她的面跟譚宵發瘋。
「姓譚的,你還我冰清玉潔、清澈愚蠢的陸千帆!」
譚宵回了個問號過來。
少頃,陸千帆那邊也收到他的訊息了。
「【敲打】成天口無遮攔」
回到教室,還有幾分鐘才上課,莊殊絕摸出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