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去醫院,但媽媽在待産,她做不倒跟沒事人一樣出去旅遊。
陸千帆在電話裡哀嚎:“可是你不去了我跟誰睡一間啊?”
“譚宵唄。”莊殊絕說,“注意安全。”
勁爆言論一出,陸千帆笑罵道:“你這個人怎麼滿腦子□□色情。”
兩個女生電話湯煲了好幾個小時,話題環了太平洋一圈,說著說著,說到了苦命鴛鴛,陸千帆義憤填膺:“笑面虎過生日,斷眉哥喊譚宵去玩,你知道有多搞笑嗎,國慶節的生日,現在來開生日派對,你猜為什麼?因為沒錢,過了年有壓歲錢了……但你知道最氣人的是什麼?他居然強調男生局!什麼意思啊,不就是怕譚宵帶我和你嗎?我還不稀罕呢!”
莊殊絕:“譚宵怎麼回的?”
“他當然說已經有出遊的計劃了。”陸千帆冷哼,“而且他鄭重宣告瞭,不歡迎我就是不歡迎他,不尊重我就是不尊重他,跟他做朋友就必須接受我。”
莊殊絕不太相信:“他居然會說這些?”
陸千帆不情不願地承認:“我上他號發的,而且你知道嗎,斷眉哥的頭像,居然是他自己的照片!網名是超級大帥比,我真服了這輩子沒見過這麼自戀的男的。”
莊殊絕只能裝作才知道:“看不出來他是這種人啊。”
假期期間,空間和校內充斥著學生們的動態更新,不是出遊,就是呼朋喚友吃喝玩樂。
而莊殊絕的生活,在悄無聲息中發生了劇變。
放假第二天淩晨,趙嵐經歷二十個小時的折磨,從順轉剖,誕下一個健康的男嬰,起名韓天澤。
莊殊絕去醫院見到了自己的弟弟,又小又皺的一團,睡在襁褓中。
趙嵐筋疲力竭,卻怎麼都捨不得睡去,看韓天澤的眼神飽含著無限的愛意。
她的父母像一對新手父母,對這個小嬰兒的一切懷著新奇和喜悅。
那種一家三口相依為命的親密,與她之間劃出一道無形的界限。
“是不是很可愛?”趙嵐招呼她,“站那麼遠幹什麼,過來看看弟弟嘛。”
莊殊絕倔著不肯動:“我是來看你的,不是來看他的。”
趙嵐哭笑不得:“那你站那麼遠,怎麼看我?”
莊殊絕這才肯過去。
趙嵐蒼白的臉頰面板下透著一片緋色,莊殊絕原以為她是熱的,近看才發現,這分明她生産時用力過度造成的血管爆裂。
她一直很愛美,平時最大的愛好就是出入購物商場和美容院,雖然年近五十,但懷孕之前最多隻看得出35歲的年紀。
就是這麼一個嗜美如命的女人,為了孩子,剪去精心保養的長發,聽說什麼對孩子好就吃什麼,整個孕期增重60斤,與從前風韻猶存的形象胖若兩人。
“很痛嗎?”莊殊絕一想到16年前,媽媽也是經歷這樣的痛苦把她生下來,她的語氣徹底軟了。
知道女兒心疼自己,趙嵐浮腫的臉上漾開一個欣慰的笑:“生孩子都是這樣,以後你也要經歷這些。”
莊殊絕說:“我不生。”
趙嵐笑話她:“不生孩子哪個男人肯要你。”
莊殊絕不喜歡聽這種話,賭氣說:“那就別要,我又不稀罕。”
趙嵐搖搖頭:“傻話。”
父母留給她的溫情時間並不多,隨著韓天澤不知緣由的嘹亮哭嚎,他們的注意力又全跑到了他身上。
月嫂招呼莊殊絕:“姐姐要不要抱一下弟弟?”
“我抱不好。”莊殊絕隨便找了個理由拒絕,伸出食指敷衍地勾了下小嬰兒的手,他那麼小,整隻手還沒有她一根手指長,脆弱到好像她稍一用力就會把他弄壞。
也許是她冷血吧,他身體裡明明流著和她相同的血,卻激不起她一絲親情的眷顧。
只有奶奶留意到她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