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燦晨頗為自豪:“那肯定啊。”
莊殊絕說:“我看你們人也不多嘛,是要求很嚴格嗎?”
“我這嗓子都進社了,你覺得嚴格嗎?”歐燦晨笑,“其實說嚴也嚴,說不嚴也不嚴,以前我們社人還蠻多的,那會我們有專門的撰稿組負責寫稿,但社長上位後,要求公演主持人自主撰稿,因為只是學習階段,不要求100原創,但不可以照搬,稿子裡必須要看到主持人的思想,超過一半人頂不住壓力退社了,最後就只剩下我們9個人。”
“那你們這學期招了幾個?”
歐燦晨說:“就你一個。”
進門的時候沒看到米莉,莊殊絕就已經猜到結果了,私心裡,她當然不希望米莉稱心如意,但她其實並不理解少年新事的招人標準,米莉形象不錯,性格也適合拋頭露面,她實在想不出他們淘汰她的理由。
歐燦晨聳肩,看起來完全沒有異議:“不知道,招新組透過了,但社長一票否決了。”
莊殊絕:“什麼理由?”
“不需要理由。”歐燦晨說,“在我們社吧,社長說什麼就是什麼,一般沒人反對,大家都比較服他。”
莊殊絕微微挑了下眉頭。
哦,憑什麼啊?
她就不服。
若有人能洞悉她的心思,肯定會忍不住感慨,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們社主要負責每日的廣播會議,通報臨時通知、各班的扣分情況,另外,學校的升旗儀式和各類大型活動的主持也由我們負責。”
歐燦晨帶著莊殊絕把基地逛了個遍,最後來到播音室,包括沈錫舟和李明哲在內的幾人正在玻璃隔間內安裝除錯新麥克風,歐燦晨又開始挨個給她介紹社員。
莊殊絕沒什麼興趣,左耳進右耳出,只偶爾聽到沈錫舟的名字的時候稍加留意。
歐燦晨將所有成員介紹完畢,問:“你想看嗎,想看待會可以留在外間。”
“好。”
今天負責公演的社員是兒童節,這貨平時油嘴滑舌,實則紙老虎一隻,隨著演播時間逼近,為了緩解緊張,他的廢話越來越多,語速也越來越快,念得大家耳朵發疼。
導播室空間不大,只放了兩把椅子,其中一把當然給了新社員,另一把操控臺前的椅子,大家自覺留給社長。
沈錫舟隨手指李明哲:“你坐。”
李明哲半真半假地指責:“給個巴掌給個糖?”
“甜不就行了?”沈錫舟把人摁下去。
演播室裡,兒童節出師不利,第一句話就結巴。
他慌張地看向導播室。
李明哲摁住對講按鈕:“繼續。”
其餘社員也紛紛出聲安慰。眾多聲音中,莊殊絕捕捉到身後近在咫尺的那道:“這麼多人給你兜著,怕什麼。”
她背脊不由微僵,不知道沈錫舟什麼時候站過來的。
兒童節硬著頭皮繼續,只敢機械地照紙念,精心打磨兩個月的稿子,效果大打折扣,像塊幹巴巴的老臘肉。
導播室沒有一個人抱怨或嘲笑他。
莊殊絕也是偶然間突然發現,自己居然也受氣氛影響、為兒童節提著一口氣。
她一向懶得管別人閑事,這會有心想脫開這份沒必要的責任,放鬆了身體往椅背一靠。
這一靠,還不如不靠。
她兩邊後肩抵到了一雙搭在椅背上的手,拳骨分明地印在她身上。
在大腦反應之前,她身體迅速前傾,與此同時,沈錫舟也閃電般把手挪開了。
隔著微涼的發絲和柔軟的衣衫,她肩頭兩道淺淺的凸起擦過他的手背。
他後知後覺明白過來,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