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她重新把注意力放到和陸千帆的聊天介面上,確認自己沒有會錯意,她回過去一個問號。
狗帆:「我吃完中飯回去,他在隔壁班外面,把我叫住了」
風光:「他問我去哪了?」
陸千帆還真被這個問題問倒了。
經過仔細回憶。
狗帆:「對不起,我有罪」「他還沒來得及問就被我罵了」
風光:「。。。」
狗帆:「但他肯定要問我這個」「他現在還在,我問問」
風光:「問你個頭」「不許問」「敢丟我的臉我弄死你」
前腳罵人後腳搭訕這種事,確實丟人,陸千帆在八卦和尊嚴中間一陣糾結,還是好奇心佔了上風,可是一回頭,才發現人家已經走了。
連江開也準備回教室。
一不做二不休,她開窗探頭:“沈錫丹幹嘛?”
那本來就只是男生幼稚的較量而已,江開當然不會把兄弟的把柄交到別人手裡,於是隨口胡謅:“問你要譚宵的號碼,給不給?”
陸千帆愣了一下,哐地把窗砸上了:“想得美,不給!”
不出意外,兩個女生又透過手機,罵了某位腰比較細的男士和某位天生笑眼的男士一整個午休,罵他們亂攀交情,以他們人品之惡劣會帶壞譚宵……
莊殊絕罵完苦命鴛鴛,還罵了神神叨叨的陸千帆。
這已經是第二次誤判了,陸千帆完全沒敢頂嘴。
星期天,莊殊絕沒去遠橋的第三天。
早飯桌上,趙嵐說:“過兩天叫你爸帶你去辦理轉學手續,學校你隨便挑,我們去託關系。”
莊殊絕喝粥的動作頓了下。
看出她不情願,韓家志說:“你不轉學那怎麼辦,你是願意道歉,還是打算不上學了,一直待在家裡?”
趙嵐補充:“就算回去遠橋,難保那個老師不會給你穿小鞋。”
說到這個韓家志又來了火氣:“實在不行,給那老師點教訓,體罰辱罵學生一告一個準,叫他吃不了兜著走。”
“不至於,別搞這些了。”莊殊絕思忖一會,妥協,“我想想吧。”
早飯過後,韓家志陪趙嵐去醫院産檢,莊殊絕一個人在家,心不在焉地消磨時間。
無意間看鐘表的時候,忽然想,遠橋中學該放飯了,今天是半休日,肯定很熱鬧,大家可以脫下校服換上自己的衣服,女生擁有披發的自由,文娛樓社團遍地開花,寢室樓陽臺曬滿衣服和被子,運動場館人頭攢動。
如果真的轉校,她應該會有點捨不得——她指,除開對陸千帆之外,別的不捨。
也會有點遺憾。
遺憾這個詞從她腦海中冒出來的時候,她並不願去深究自己在遺憾什麼。
好像她不把那點遺憾想清楚,她就能少遺憾一點。
手機是這個時候震的,一條簡訊跳出來。
很沒眼力見地挑明瞭她的遺憾所在,卻又奇跡般地治癒了她的遺憾。
「莊殊絕同學,你好,鑒於你在開學典禮上的優秀表現,特邀你加入我們,我們的社團活動將於今天下午一點照常進行,期待你的到來。
少年新事招新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