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醫院病房內,走廊上躺著的病人們還在時不時哀嚎,經過整夜的忙碌大家的傷情得到了很好的控制,就是床位現在還很緊張,陪床的親屬以及趕來探望的親友把整個醫院堵的水洩不通。
空氣裡既有傷口腥臭味又有各種物種混雜一起的體味,很多傷員抓緊時間半嘔半進食,配上一地狼藉和暫時來不及清理的排洩物,整個走廊現在和豬場並無太大區別,最致命的是時不時能聽見因為雞毛蒜皮的事情爆發嘴仗。
幾個空塑膠瓶子在走廊上被人踢來踢去,凹扁的瓶身上剮出一道道□□白痕,咕嚕咕嚕的停在了一雙破舊黑色布鞋前面。
洗的有些發白的黑色布鞋慢慢繞開了地上的垃圾,貼著牆角一瘸一拐往走廊最深處病房走過去。
這是一間走廊最盡頭的雙人病房,想對也稍微安靜一點,門口除了還有一道門通往一個巴掌大的公共陽臺就沒有其他遮掩物。
男人小心看了一眼公共陽臺,裡面擠著一頭半隻身子燒黑的大鐵母蟲和一隻缺胳膊少腿的蜈蚣精,兩個人苦哈哈比劃著自己的傷勢。男人瞳孔裡閃現一陣冰冷的殺意,他盯著這兩頭妖看了一會確定她們不足為懼後才略帶惋惜舔舔嘴角離開。
啪嗒一聲,雙人病房門被慢慢開啟,一個全身黑色的人影以不符合常理的速度擠了進來,他手上捧著一束廉價不新鮮的向日葵小聲叫了一聲:“小宋?”
屋內除了心電監護儀的滴滴聲音沒有其他回應。
男人沉著臉一瘸一拐走進去,輕輕關上的房門把走廊喧鬧的聲音隔絕了大半。病房內一張床上躺著一個半個頭都包著紗布的肥胖男人,露出的下半張臉和身形讓熟悉他的人輕松認出了病人身份。
另一張病床上現在空著,床上只留著有一床沾了血的褶皺床單,心電監護儀和氧氣瓶都還在執行中沒關閉,偷偷進來的男人推測了一下病友應該是去做檢查或者緊急手術去了。
恨意浮現在來人臉上,他又在病房裡檢查了一輪。拉開病房的鋁合金推拉窗向下看了一眼高度,內心確定好如果失敗的備用逃跑路線,確定沒有埋伏後他心想:省了我不少事,趕緊做完趕緊走吧。
被束好放在窗邊的窗簾上,一隻蜘蛛緊張呆在黑色欄杆上蜷成一團,怎麼辦她緊張的快要吐絲了!
男人一瘸一拐走到床頭,對著躺著一動不動的宋思思譏笑一聲:“蠢貨,為了管理處賣命這麼久,現在就變成一個破麻袋扔在這裡。你這個身體雖然破破爛爛,但你這個職位對我重回管理處還是有幫助的。”
男人伸出那隻還完好的手臂放在宋思思頭顱上面,面容扭曲:“嘗試一下靈魂被撕裂成碎片的感覺吧。”
電閃雷鳴之間,一團金色的火從窗外射進來直接朝著男子襲去,缺胳膊少腿的男人心下大驚,殘敗的身體卻根本跟不上大腦的指揮閃開,他只能往地上狼狽一撲。可那團火自帶意識一般沒有撞牆而去,而是跟著男人一拐沾染到了他身上!
地上的男人慘叫一聲來回滾動,金色火焰缺卻越燒越猛,這根本不是普通火焰!
窗簾上趴著不動的蜘蛛一躍而下,嘴裡迅速在房間內吐出白色蛛絲,蛛絲所到之處迅速變寬變透圍著地上男人滾動軌跡隔出一個單獨空間。
空間內的男人翻滾在地被炙熱的金火灼燒著□□,而空間外的同一病房內連一張紙都沒被火撩中,不僅如此連男人的慘叫聲也被困在期內沒有一絲外洩。
蛛絲空間一形成,金色火焰如同得到命令般猛漲十餘倍,男人被徹底吞噬挫骨揚灰。
幾分鐘後蛛絲一合攏成個圈,病房的地膠連被燒黑的痕跡也沒有,只有一顆被壓縮成跳棋珠子大小類似玻璃材質的漂亮小球漂浮在空中。一躍而下變身成為眼鏡孃的財務部女員工小心把珠子收了起來,開心說道:“太好了,年底又可以湊夠一盒跳棋珠發給員工當一等獎了。”
床上睡的起仰八叉的宋思思睡夢中翻了個身,在他地中海的頭了句夢話:“老耶,給我帶帶你的假發……”
會議室中,靠著椅背閉眼休息的金烏嘴角笑了一笑。
一直沉默的破損計算機亮了亮,一行字重新出現在螢幕上:“如果沒有任何新的指令,請允許我暫時進入休眠。”
狼尾英俊青年看著這臺潛伏到這個世界不知道多久的程式,冷冷開口問道:“你不是獲取了這個世界的執行程式碼了嗎?那如果你來寫我的故事,你要怎麼安排結局?”
螢幕重新亮了起來,在圓圈轉了數圈後,一句話出現在螢幕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