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第二天一早，柯唯看著手裡某種樹葉枝條做成的牙刷子勉強清潔了口腔。食不下咽吃了點椰棗和石頭一樣難吃的小麥餅，他實在受不了屋內那幾個派來服侍他的女僕，決定出門再同伴商量一下怎麼破局。
等他沿著“城邦”大路走出“城市”，一到郊外寬闊草地處，就看見莫萊坐在土磚堆砌的神廟上和昨天那群打劫他們的壯漢在開大會，一堆人嘰嘰歪歪大喊大叫，也不知道能聽懂對方幾分。
“什麼？你們因為沒吃沒穿就打劫路過的行人？蠢貨啊大家都是窮人身上有什麼值錢的可以給你們搶，名聲傳出去就更人沒路過你們這邊做生意的。聽我的勤練功夫，要打就打有錢的主，搶騎士團和隔壁城邦的大戶，劫富濟貧還要幫扶弱小。這樣老百姓就願意和你們多來往，越來越多的人願意移民來這邊居住你們就能越強大，就能打越大的地主！”
少女眸光閃耀，拳頭一握高高舉起。
底下的人不知道聽明白了幾分，反正人人也群起激昂，舉著木棍和石斧一呼百應。
柯唯站在後面撫額長嘆，這到底是一段什麼劇情和走向啊。
眾壯漢看見了後面出現的少年，趕緊一個個恭敬叩拜在地高呼諾基亞之神。
莫萊雙眼驚喜喚著同伴前來。少女身上穿著被當地婦女提供的流蘇裙和各種貝殼裝飾，編花技術都很簡單和原生態，但是配上莫萊那靈動的雙眼和充滿活力的狀態，像一隻林間歡快崩騰的小鹿，會在人沒注意的時候跳入樹叢後變成森林守護女神。
“吶~”莫萊扶著柯唯的肩膀往前推，“這位精通各種棍棒武打招式，你們能學會一二，相信就可以稱霸半個大陸了。”
下面的居民激動萬分，在這個遠古的年代，他們還不知道什麼是畫餅也不知道什麼是營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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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上的太遠日升日落，偶爾空閑的時候，柯唯會盯著太陽出神，想起那一個不知道是幻覺還是真實的夢。他也再也沒有見到過四隻腳踩烈火的駿馬拉著黃金戰車當空而過。
兩個月後一個深夜，精緻神廟裡牆上翻新的塗料還沒幹透，隔壁國的大祭司顫抖著奉上新鮮祭品，身上帶滿黃金首飾和瑪瑙玉石也不能掩蓋蒼老的褶皺面板和大塊老人斑。
他虔誠跪在地上禱告：“主啊，隔壁那個城邦的居民無惡不作，燒殺掠奪還迅速接收了大量不聽教誨的愚民。他已經在短短兩個月內壯大成了好幾倍，給您虔誠的信徒們帶來大量財産損失，請降下神罰處理這些犯了七宗罪的惡人們。”
一陣大風吹過，神殿內的火把和蠟燭不但沒吹滅反而更加明亮起來，石頭雕刻的神像綻放出明亮光芒照亮整個神廟，神光熠熠，淨化了一切黑暗。
大祭司激動的渾身發顫，額頭死死抵在石板上不敢動。一個厚重又縹緲的聲音從他上方傳來：“他們是誰？”
他們現在正在偷偷摸摸沒穿衣服呆在河邊。
沒有光汙染的時代，夜晚的月光如同一片銀紗照拂整片大地，銀河當空劃過滿天星辰。月光照耀下，孩童們甚至可以看得見同伴那根根分明的眼睫毛。
成片的蘆葦地裡時不時傳出嬉戲打鬧和嬌喘聲，很有以天為被以地為席的部落時期既視感。
“哈秋，哈秋！”莫萊哆哆嗦嗦披著羊毛毯從水裡爬了起來，手忙腳亂用粗麻擦幹淨頭發和身體，所幸她現在已經是一頭短發好打理的很。
背對她一直在地上畫圈圈的男孩子嘆口氣，無力吐槽道：“你就不能白天讓你的侍女給你在屋子裡用熱水洗嘛？”
“我才不要嘞，”少女做了個鬼臉，胡亂給自己披上鬥篷，“那麼多人用熱情的眼光看著你脫衣服，還要把你掉下來的毛發收集回去當周邊，想想就惡心。輪到你了，快去洗吧。”
柯唯拍拍屁股起身，一轉身就看見莫萊披著毛毯站在身後。少女臉上一塵不染還帶著細細水珠滑下，半濕的短發隨手往後梳去，露出光潔的額頭，平時活力無限的眼睛因為忙了一天稍顯安靜下來，像一隻剛剛出生包裹在毯子裡的小鹿。
少年放緩了呼吸，眼神有些移動不開。
莫萊奇怪看看對方催促道：“到你了，快點呀，再晚一點溫度更低了。”
“嗯。”
流水涮涮，蘆葦地裡嬉戲打鬧的人又換了一批。
莫萊沒個正行踩在河邊的石頭上開始吃起椰棗和肉幹，一邊吃一邊還要和同伴嘰嘰喳喳個不停。
“你說我們現在2個月了都沒搞清楚任務是什麼，接下來怎麼辦啊，下一步要不要改良當地食譜了？”
“隨便吧，你還可以教給女性怎麼製作衣服，也許給你加個織布女神的稱號。”
莫萊聽著身後水面嘩啦啦的聲響，艱難把嘴裡的肉幹嚼碎，不滿道：“這樣下去總不是個頭啊，我感覺我要回去看牙醫了，牙齒都磨壞了。”
嘩啦一聲動靜，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遠到近，“是嗎？我看看。”
莫萊毫無準備一回頭，呼吸立即屏住。少年赤裸上半身，那偏薄的腹肌和胸肌近在咫尺，光滑的胸肌上面還有水珠滑落而下，不知道何時變得寬厚的肩膀早就找不出初見面時那副羸弱的樣子。
少女下意識退後半步，迷茫抬頭看去，彷彿第一次發現柯唯比她高了大半個頭，她傻愣著半張嘴。看著對方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輕笑一聲：“姐姐你吃太多椰棗，就會對牙齒不好。”
聲音還特意夾了一下。
所幸天黑，莫萊只覺得一把火從手心燒到了心髒再燒到了耳邊和臉頰，剛剛開有些發冷的身體現在熱的不行，她口幹舌燥聲音發緊：“你，快穿上鬥篷，天氣冷小心感冒。”
“好的，”柯唯若無其事拿過衣服，並沒有逼太緊反而主動拉遠兩人距離。
莫萊偷偷鬆口氣，只留下發燙的臉頰讓她心裡明白剛剛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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