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孵化中心八樓通道內，莫萊氣呼呼追著同伴抱怨道，虛弱的身體讓她額頭掉落豆大的汗珠，運動鞋小跑在板鞋後方：“為什麼不勸勸她，那麼可憐的一個女孩子就這麼沒了。”
板鞋悠閑走在前方，“你怎麼知道她可憐，光憑外表？”確保周圍環境已經安全的柯唯又恢複了鬆散的腔調，他側著回頭眨眨眼：“也許她是個變態狂魔，喜歡把渣男賤女埋在花叢中的那種病嬌。”
莫萊不敢置信張嘴想要反駁，幾個片段卻閃現在她腦內，她停下腳步直愣愣看著同伴的背影，臉色一白。
聽到身後沒了聲響的少年也停下腳步扭頭去看，兩人沉默著對視直到空中的聲控燈再次熄滅，黑暗中只有一聲嘆息。
“就算……她是那樣的人，那我們也不能做到眼睜睜看她走向滅亡呀，每個能覺醒自我的人都不容易。”
“每個能覺醒的人都不容易，但這個世界根本不缺人。再說能夠覺醒的人，真實人格大機率和原著設定不符才會激發他們的本性。”
黑暗的世界中只有每扇門的門牌號在流動熒光，每一扇門背後都有一個故事在演繹，又有多少悲傷離合生死相別。
叮——電梯停靠在八樓，隨著電梯門緩緩開啟，裡面的光源照亮了走廊裡對峙的兩人。
兔男郎靠在電梯廂內，穿著釦子扣到最道：“我看到儀表顯示008號房的泡泡已經死亡，且沒有覺醒體倖存，能解釋一下嗎？”
少年扭過頭乖巧笑笑：“當然，這都是工作。”
電梯門又緩緩關上穩步下行，小馬聽著柯唯簡單彙報後點點頭，手上拿著的頁面早已顯示著008房間內發生的種種細節，兔男郎沉默在平板上簽字：考核透過。
簽字欄上面是最後一個評判標準：考察者是否有處理突發狀況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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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折騰，孵化區所屬區域的天空漸顯魚腹白，深夜裡那些魚龍混雜的大佬已經不見蹤影，只留下滿地油汙和煙頭證明附近出現過意有所圖之人。
電線杆上沉睡一晚的麻雀開始抖動毛發張口喳喳呼朋引伴。
三雙黑眼圈遊蕩出辦公樓，莫萊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麼可憐過，她暗自唾棄自己不中用，因為比起上班第一天的007她更怕自己失業。她悲慼擦擦自己血紅的雙眼，努力讓自己不像個被男妖精吸幹精氣的藥渣，對著另一個紅眼珠問到：“我是不是算搞砸了，然後試用期就被開掉。”
提前完成季度kpi小馬決定新的一天以對新人友好一點，畢竟順手的新人越來越難找，他努力帶上點客套笑容：“不會，作為新人你們已經做的很棒，還抓到一個黑市重大線索。”
“……”
“……”
莫萊驚恐看著牆角的水龍頭，又看看露出蜜汁微笑的兔子，無語至極：“你要是不對著水龍頭說，那我還真信了幾分。”
少年一把薅住要抓狂的莫萊，艱難抓著她的肩往外拖，“就不要難為紅眼兔子，它們白天視力本來就很差。”
“你在我前面討論我的缺陷你禮貌嗎？”小馬轉過頭對著兩根水管噴了個響鼻。
柯唯毫無誠意道歉：“sorry，暫時沒發現你的優點。如果你願意給我報銷打車費的話，這一趟值夜班也算有個he結尾。”
“呵呵”聽到計程車停在路邊的聲音，紅眼兔子轉身回到大樓內部，淡淡聲音在空中消散：“這才哪到哪”。
寂靜的大樓裡除了偶爾的氣泡聲別無他響，黑暗的八樓通道內只有一雙紅色眸子浮在空中，黑暗對他沒有任何視覺影響。兔子悄無聲息來到8008房間，單手扭開大門後只有一顆發黑的幹癟泡泡摔落在房間正中央。
小馬上前彎腰用兩個指頭把地上的垃圾拎起來，紅色的瞳孔裡盡是嫌棄。
他伸手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空口瓶，單手把黑色泡泡放在瓶口用力一榨，一小股熒光色能量勉勉強強從泡泡中流出滴落在空口瓶中，直到最後一滴能量液流出後，泡泡徹底變成不詳的純黑色，男人隨手就將手裡的垃圾扔進角落的垃圾桶裡。
垃圾桶內一陣碰撞聲。
“真是沒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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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不安分的動蕩，相撞出的白色泡沫和飛濺的浪花，上空徘徊的海鳥和半妖們冥冥之中受到影響，正在不安分的煩躁啼叫甚至打鬥。
